刘景不禁叹道:“彊者健也,《易》云:‘天行健,君子以自彊不息。’好名字,希望你日后不要辜负令父的一片苦心。”
王彊为之嘿然,沉默良久。
刘景又对潘钦道:“足下都听到了?子健之债,由我偿还。”
“这个……”潘钦一脸踌躇。刘景说是这么说,可他敢去要钱吗?二十万钱又不是一笔小数目,总不能因为刘景就放弃吧?
刘景渐渐收起笑容,出言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潘钦咬咬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理在自己一边,更有张怿做靠山,何必惧怕他?说道:“并无不妥,便依刘君之意。”
“真是一个要钱不要命的蠢货!”刘景心里骂道,随后一脸平静地道:“欠债的事说完了,接下来说说打人的事吧。”
“……!”潘钦听得瞠目结舌,这刘景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啊!
六名跪在地上等候发落的青巾打手更是吓得魂不附体。
市楼、亭部、市狱三方几乎同时到来,此时距离事情发生还不到半刻钟,“出警”可谓神速,这也是刘景大力整顿的结果。
“刘君……”市楼诸吏是由严肃带队,这种事永远看不到谢良,还要加上一个王朝。
刘景指着潘钦和六名青巾打手下令道:“此人指使六人殴打他人,将他们全部关入市狱。”
潘钦双手顿时被市吏死死架住,他没想到刘景竟然一点情面不留,情急之下,忍不住大声叫道:“刘君,我可是、我可是……”
刘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说道:“可是什么?众目睽睽之下,足下可千万不要胡言乱语。”
潘钦不禁颓然,放弃了挣扎。刘景说得没错,这可不是什么光彩事,他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报出张怿之名,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被押走前,潘钦心有不甘,狠狠瞪向王彊。王彊恰好低头错过,没有人看到,此时王彊黝黑的脸上尽是阴鸷狠戾之色。
当王彊重新抬起头,仍是那副质朴的模样,向刘景拜谢道:“多谢刘君为小人主持公道。”
刘景笑道:“不必客气。此事我会处理,子健回家安心养伤。”又吩咐刘祝道:“文绣,你送子健回家。”说到底,刘景还是不太相信王彊,因此让刘祝送其回家,把握其虚实。
似乎是看出刘景的担心,王彊不顾伤势,第二天就头部裹着伤来市楼求见。刘景拉着他聊了一整天,之后几天都是如此。
连日来张怿虽未露面,但为潘钦求情者称得上络绎不绝,言语中不乏暗示,刘景一概不理。
潘钦被关在狱中数日,痛哭流涕地认错,只要刘景放他一马,他连五万钱本金都不要了。
刘景岂会占他便宜,连本带利二十万钱,让人强行送入潘家宅邸,人却始终扣着不放。
最终潘钦补偿了王彊十五万汤药之费,才脱出牢笼。
此后刘景在任之日,潘钦从不敢靠近西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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