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天光无所谓地说道:“你是不是觉得,这冰缩到一定程度,就可以把我给困住了?”
一点也没有在意的样子。
这种态度,很是让余冰心慌慌。
冯天光又说道:“你可知道,就你那结冰的速度,如果我想跳出去的话,在你把这冰房子结成之前,我跳进跳出三四次都够了?”
余冰脸色一红。他觉得对方说的可能是实话。
但,那又有什么用呢?现在你已经在我的冰房子里了。
这是我的绝对领域。
在我的领域里,没有人可以打败我。
余冰带着他最后的尊严,让房子进一步地缩小。
冯天光又说道:“你是不是觉得,你给自己上了一层冰甲,我就打不动你了?”
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
那又怎样?纵使你已经想到了所有的一切,你又还能做些什么呢?
来吧,骄傲的年轻人,向我余某人展示一下,你应有的能力吧。
冰房子还在缩小。
冯天光又叹了一口气。他说道:“你知道吗,在我的眼里,你就像是一只在垂死挣扎的乌龟一样,很是可怜呢。”
冰房子已经缩下到一定程度,很快就可以抓鳖了。
这时余冰最后的希望。
而这时,冯天光又叹了一口气。他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了一柄小剑。
这小剑只有手掌不到的大小,所以他放在腰间,倒也很轻便。
但他把异能能量凝聚到剑中以后,这剑就变大了。很快,这剑就成长为了正常大小的宝剑。
“你知道这剑是用什么来做的吗?”冯天光说道,“就是制成石盘的那种铁。经过炼制以后,那可是硬得很。”
余冰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这些。
冯天光道:“我今天教你两句话。第一句,叫‘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他忽然动了起来,他明明只有一个人,但动起来以后,却像五六个人同时在动一样。
余冰的眼睛根本追击不上他。
冯天光几乎是同时从余冰身上所着冰铠甲的身体各处,同时出剑。这剑很硬,很锋利,并且很快。
余冰甚至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能量被破了,身上的冰铠甲就全都碎掉了。
看着这些冰渣渣散落到地上,他感觉自己也是一个无用的冰渣渣而已。
但,一切还没结束。
冯天光又说道:“这第二句话便是,‘一力降十会。’力量虽然不是我的专长,但,攻破你这破冰房子,应该问题不大。”
他忽然击出一剑,这一剑竟然带着剑光,剑光极快,甚至让人都看不清。这剑光击中了冰房子的墙角,墙角本是房子比较坚固的地方,但这时却顿时就裂出了一道大缝来。
余冰的脸红得通红通红的。
对方只是这么一剑,就打出了一道大裂缝来。如果他连着出剑,这房子必定会四分五裂。
余冰无力地让这房子散掉了。
院子里弄得一地的雪。
余冰明白了“人上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是跟不上这冯天光的步伐了。
这样的感觉,让人相当的沮丧。
虽然之前余冰也有这样的自觉,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是最厉害的,也知道这世上一定还有很多异能者比自己厉害。但是,真正碰到这样的人,并亲眼看到他毁掉了你的攻击,那种切身实地的感受,却是怎么也回避不了的。
更让余冰不愉快的是,赢下了他这样的对手,冯天光竟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他说道:“好呀,这些瞎七瞎八的事情也弄完了,快坐回位置去,我们继续下棋。”
他竟像赢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孩一样,一点高兴的感觉也没有。
人家完全没把你放在当里呢。
余冰发现了这一点。
他只有坐回去,下棋。
这棋下得一点意思也没有。他只是像一个设定了定时动作的机器人一样,到了时间点,就走一招。到了时间点,就又走一招。
他也不管这一招是强还是弱,会赢还是会输。
他甚至觉得自己的人生都已不重要了。
索然无味。
人生,就像那失去的比斗一样,索然无味。
余冰这棋下得生无可恋。这样的情绪当然传染给了冯天光。冯天光皱着眉头,道:“喂,不是吧,我看你这状态,明天再下几局,你就可以自杀。然后我就可以去招下一个徒弟冯大光了。喂,大光,你可要振作,好吗?”
余冰实在是振作不起来。
明明对方已经将军了,他还走动其它子。眼看着自己的将就要被吃掉了。
冯天光让他悔了一着棋。虽然余冰根本不想悔棋,他觉得输了便也输了。但冯天光很耐心地告诉他,“人生不能这样随便就放弃的,你后面还可以走很久呢。虽然你走到后面,还是会输给我。但,输的每一步,也都是很有乐趣的呀。”
余冰忍不住怼了他一句:“如果这棋输的是你,你还会觉得有乐趣吗?”
从这家伙之前的叙述中可以知道,他可是一个只喜欢与自己差的棋手下棋的人呀。也许正是这种“不耻下问”的精神,才导致他虽然下了这么多年棋,但棋艺还是没有太大的进步吧。
冯天光说道:“什么嘛,下棋是我的兴趣。无论是跟谁下,我都觉得是有意思的。”
余冰觉得这家伙真是虚伪。他根本不是他所说的那样子的。
这一局算是下完了,冯天光想要开下一局,但余冰是坚决不肯了。
他说道:“我是来找松下先生的,除非你带我去见他,不然我是坚决不肯跟你下棋了。”
冯天光道:“喂,冯大光,你都已经是我徒弟了,怎么不陪为师下棋?”
“好笑,谁是你徒弟了?”余冰对这样忽然冒出来的结论,也吃了一惊。
“什么?你还不是我徒弟?”
“我什么时候是你徒弟了?我拜师了,还是向你交学费了?”
冯天光也吓了一跳,道:“刚才没跟你搞拜师仪式吗?”他想了一下,忽然好像发现什么急切的问题一样,“呀”的一声拍了下脑袋,道:“不好,刚太着急,忘掉了。”
他像师傅一样,使唤着余冰,道:“快,现在跪下来,拜一拜,还来得及。我们派的拜师是很简单的,只要跪拜一次,就OK了。没有那么多烦琐的仪式,你拜我一拜,以后我就是你的师傅,你也就是我的徒弟了。”
也许正是因为这拜师仪式过于简单,所以冯天光才把这事给忘了吧。
但余冰算是坚决不肯了。“我才不要拜你为师呢。拜你为师也没什么好处,除了天天要陪你下棋,也没啥子用。”
“什么呀,你这个怪人!”明明不拜师才会是正常的行为,可冯天光却像是碰到了什么奇人怪事一样,道:“你知道这么多年,多少人从那沼泽里出来,要求着拜我为师吗?你知道那里出来的人,见到我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没错,就是要拜我为师,并且陪我下棋。他们当然也想跟我学武功,但也同时想陪我下棋。他们虔诚的样子,简直就像是见到了什么神人一样呢。”
他得意地说着,就像说着什么令人骄傲的事情一样。
可余冰仍是不为所动,道:“我不想拜你为师。我是来找松下先生的。我不想再在下棋上陪你浪费时间了。”
他想说,刚才陪你下了一盘,只是想找机会跟你互动一下,看看有没有能找到进入沼泽后面房子的办法。现下发觉,让这家伙带路他不肯,陪他下棋自己又难受得要命,用武力强开嘛,唉……又打不过。
真是太憋屈了。
既然追求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那像个小孩一样地哭闹,这点权利总还有吧?
现在余光就是处于一个“哭闹”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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