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冰被反震得心中一甜,竟吐出一口鲜血来。
这时,他跟方成两人已在空中,失去了再转向的机会。两人就像砧板上的鱼肉一样,俨然已是一副任人宰割的状态。
“等一下!”余冰赶紧喝道。
陈三冷哼一声,没有再次击出铁锤。他让这两个人落到地上,道:“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我们认输了。”余冰道。他已看出了陈三的实力,如果不出什么大差错的话,两人还真打不赢他。
方成呶呶嘴,一副不服的样子。但他却不敢说什么,因为他也没把握可以打得赢对方。
陈三却笑着说道:“我真不明白,就你这水平,别说做老冯的师傅了,就连他是怎么放你们进来的,我都觉得很奇怪呢。”
余冰觉得自己的脸一下子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厚着脸皮说道:“有时一个人成为另一个人的师傅,除了才能之外,还有品德、意志力、优良魅力等方面的因素……”
“哼,得了吧。我不知道冯天光那小子是怎么中了你们的招。总之,就你们这三脚猫的功夫,要从我这一关过去,那是意想天开。”陈三将手中的铁锤在空中挥舞了一会儿,又道:“得了吧,你们从哪来的,就回哪去。好吧?我话就说到这里,彼此节省一下大家的时间吧。”
余冰、方成等人像只过街老鼠一样,要被人赶走了。
这真是一次灰头土脸的经历。
余冰试着问道:“陈前辈,你替松下先生守着这里,也这么些年了,难道一点也不能通融一下吗?我们进去找松下先生,真的是有事情的。”
陈三笑道:“进来找松下先生的人,有哪个是没事情的?”
这话倒也说得挺有道理。
陈三道:“得了吧,你们就此打道回府吧。通过那泥泞的烂沼泽地,出去以后,今晚你们还能洗个热水澡,找到一间干爽的房子,今晚好好睡一觉。”
“那如果我们不走呢?”方成试着问道。
陈三将手中的大铁锤一下子砸到了地上。轰的一声,直接砸出了一个大洞来。他这打洞的效率,那未免也太高了一些。方成有些不可思议地用力踩了踩自己脚下,发现这土可是又黑又实呀。怎么到了那陈三手里,就像是棉花球一样。
陈三厉喝着说道:“喂,你们几个啰啰。如果没有不服气的话,就快滚。我不喜欢废话。今天我已经说得够多的了。再赖在这里恼我,你们就跟这地板一下的下场。”
余冰实在怕他把这地洞当成众人的棺材,直接将人丢进去,土一埋,那就啥事都没有了。
赶紧带着众人,先沿着原路又返了回来。他们才刚刚走回到沼泽地这边的时候,又听到了院子里那远处传来的打铁的声音,又继续规律而持续地传了过来。
当,当当当。这打铁声像是震到了众人的心里,每一个人都没什么好脸色。
再次出到冯天光所在的前院的时候,天还没有黑下来。这时,冯天光仍跟那个新一代的冯大光在下着象棋,那老头子徒弟似乎并不太聪明,他忽然下了一手烂棋,然后冯天光指责他下得不好。他竟停下来,跟冯大光争执起来。
两人对这一招棋的后续几步的下法进行了激烈的讨论。最后越扯越乱,冯天光被他扯歪了思绪,两人这下更是不知讲到哪里去了。
眼看着两人集中思绪在棋局上,完全没看到余冰等4人走回来的样子,余冰打着招呼说道:“好徒儿,乖徒儿,为师还是舍不得你呀,我回来看你了。”
听到这声音,冯天光转头看来。然后,他的脸上出现了很戏剧性的变化,他原本那投入争执的脸,一下子变得扭曲起来。很显然,他看到余冰的时候,心里应该是不太开心的。
“怎么,你好像不太乐意看到我的样子?”余冰试探着问道。
“鬼见了你才会开心呢……”冯天光话说到这里,才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话。“啊,师傅,什么风把你吹回来了,有事吗?”
没事,就别老呆在我这里,惹我清闲了。
余冰把自己碰到的事情,简短地说了一遍。然后道:“后面有个那么厉害的打铁匠,你都没告诉我们。真是的,死徒弟,你是不是想害死为师,然后夺我师门的大权?”
你这师门,就只有你我两个人,我把你害死了,能夺个什么屁权力?
冯天光被气得不行。余冰却不管他,他当晚继续带着方成、林巧如、小虎等几人,继续住在了冯天光的那小木屋里。当然啦,除了让冯天光帮忙做饭之外,他们也霸占了比较好睡的里屋,而把客厅的地板留给了冯天光跟他的徒弟冯大光。
次日,才吃过早餐,冯天光就找到了余冰,过来问好了。
“呃……师傅,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再去挑战那个陈三铁匠?”
“怎么?你嫌我们在这里,碍着你好好过活了?”
冯天光尴尬地一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实在为师傅的事情着急。你们不是要去救助松下先生的吗,我想过了,身为徒弟,我应该助你们一臂之力。你看如何?”
不然你们这样整天赖在这里,吃我的,住我的,我实在受不了啦。
“那你有什么办法打得过那陈三的吗?”
冯天光说道:“打得赢他的办法,也许我也没有。但,如果我跟你们一起去的话,应该有办法能让他放我们进去吧。”
余冰看了方成一眼,得意地笑了出来。道:“乖徒弟呀,好徒弟呀,果然没白费师傅疼你。真乖哈。”
冯天光的脸色已经铁青了,他像是忍着什么脾气一样,低声道:“你要是再这么恶心,我就宁愿自杀,也不伺候你这家伙了。”
余冰自然噤声了。现在冯天光这样一个这么好用的助手,让他死了,那可太可惜了。
两人就这么打定了主意,但这时,那刚在凉亭那里搞着卫生,收拾好棋子,准备师傅想下棋时随时有棋可下的冯大光,却忽然大叫了起来。
他叫着一种很奇怪的旋律,唱着一种古怪的哥,应该是一种奇怪的调调。他好像挺痛苦,双手捂着脑袋,一边蹲在地上,一边大叫着。他滚到了地上,一直翻滚着。
“啊,啊啊啊啊啊……”
“啦,啦啦啦啦啦……”
他这一会儿惨叫,一会儿又唱着歌,真让人不知他是什么情绪。
余冰看着这场面,觉得有些震撼。但冯天光却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你看,又疯了一个。”
冯天光解释道,反正作为他的徒弟的人,每个冯大光都是这样的,有些坚持得久些,有些坚持得短些。反正每个人,最终都会以为同的形式疯掉。对于这些,他已经很习惯了。
“那要怎么安置他吗?”
“不用安置的。松下先生会派人来处理他们的。”冯天光说道,“反正他们也是从沼泽里走出来的嘛。既然他们也是谷里的人,那松下先生是不会让他们有什么意外的。”
冯天光带着余冰等几人,穿过了泽沼地,这一次,再次回到了这个打铁铺的外面。继续听着这叮叮叮的声音,让余冰有一种不安的感觉。看来,这前一天还真的被打出了恐怖感了呢。
余冰刚想问冯天光,今天的计划是什么。只见冯天光走到这铁铺门口,那铁匠阿三刚走到门前,想喝止入侵者,却见冯天光不知从哪拿出了一只老鼠,丢到地上。他再在门口一赶,这老鼠就惊慌地往屋子里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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