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因音险些被这句话噎住,戚即安这个罪魁祸首还贴心地为她递上一碗茶。
刘五挠了挠头,有些为穆因音抱不平。“那小妾听上去厉害极了,不是一个持家的主。白姑娘就不同了,为人仗义又吃得了苦,这才是正室的能耐,人活着不就是要找一个踏实的伴嘛。”
戚即安将穆因音和阿茉的手一起包入暖暖的掌中,轻轻揉着。“可我那妾室娇嗔可爱,我一瞧见她就开心。她顽劣但心地善良,蛮横但乖巧起来颇为惹人恋爱,无论我在外多劳累,一回到家就能欢乐不少,人活着不就是图一个畅快嘛。”
穆因音的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视线飘忽无定不知该看向何处。
荼娘看着心中着急,这皮公子相貌堂堂的,怎么说起话来那么不知分寸,哪儿有人会在正室面前一个劲儿地夸妾室的好。
刘五也真是的,找什么话题不好,偏要聊这个,荼娘在桌下狠狠踢了他一脚。
刘五一根筋,以为荼娘在催着他反击。“皮公子你是不知道,白姑娘也很有趣,她逗得阿茉可开心了,不信你问阿茉,和白姐姐在一起开心吗?”
阿茉使劲点着头:“白姐姐会玩好多游戏,她教我用树枝在地上戳几个小洞洞,然后再把小洞洞用线连起来画画,就像这样。”她把戚即安的手掌翻了过来,小小的手指一下下戳在他的掌上,然后一笔一划地连点成线。
这不就是会汐榭中穆因音陪着他静心的场景?戚即安抚了抚阿茉的后脑勺,甚是宠溺地看着她在掌心画画的模样。
莫名有种被出卖的感觉,穆因音觉得头脑发涨,机灵劲儿都被蒸干了,一口气喝了三碗水,但还是不解渴。她只得找了个借口走出屋去,可偏偏今夜无风,连月亮看起来都在发着烫。
她沿着小道独自踱着,看来离开戚家太久了,脱离古书的原剧情令她心神不宁。对,一定是这样。
“因音。”
听得熟悉的唤声,她忘了自己此刻是白禾,本能地转过身来。夜幕无声,云朵拥上明月,她落入一个轻柔的怀抱。
“小心触到你的伤…”
“不重要。”现在什么都不重要。
没有高墙大院,没有约法三章,没有人在一旁看着,甚至没有了防备和假装,冬夜的郊野只剩下他们两个。戚即安不想提入梦船上的事,不想解释洋枪与正天会的事,他不想说一句话,他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穆因音也什么都没问,她待在怀中不动是怕触到他的伤口,可不知不觉中她渐渐安定、放松了下来,长长舒出一口气后,两人的距离似乎更贴近了一些。
她陷入宽阔的臂弯中,身子似乎失去了重量,只能觉出戚即安的手在她背后拍着,像童年时母亲在哄她入睡一般。
真是奇怪,令她烦躁郁热的是他,解药也是他。
“三日,就等我三日,不用担心,会有人暗中保护你。待我整理好这边的事,我们就回家。”
“好。”穆因音觉得自己疯了,想当初她是多么想离开戚家大宅,然而现在却又盼着能早一些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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