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云刚刚吐出一个字,便被路远暝一刀枭首。
他想问的无非是,路远暝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他,哇呀呀,不要杀我,我许你万般好处,等等,等等。
你能许我什么好处,早点化为献力吧。
路远暝从地上拾起一条铜棍,正是陈志云手中那条。掂了两下,只觉颇为趁手。便把棍一提,跳入夜色。
献祭之路,才刚刚开始。
……
“一名普通的先天高手只值五点献力……”
黑暗中,路远暝看着新解锁的图鉴,眉头拧锁。
要知道,不论是在战局中,还是政至意义上,一名先天武者的价值,都远远不是五个后天武者所能比拟的。
“那位存在到底是按照什么标准来计算献力的……”
这种问题当然是毫无头绪。
他思量片刻,又将思路放到如何献祭的问题上来。
“还余九支软筋散,再像对付刚才那只胖秃子一样,如法炮制,大概可以再获取四十五点献力。”
“这就是九百斤力气,距离先天大圆满高手,还差得很远,很远。”
路远暝打的算盘是,先将未参加宴席,留在自己房中的直男小头目门,一一献祭。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积攒足够点数。获取能够和先天大圆满武者抗衡的力量。
风蛮寨木华旗旗主擅长制药,好炼“十香软筋散”,侮辱良家——这是路远暝在潜行的过程中,搜集到的信息。
他便是要从这位高手手中,夺取此药。然后趁着宴席,投入这伙匪寇的酒水之中。让大部分人,失去战力。
这味药,武库中当让也可以兑换,不过路远暝所需药量之大,未免得不偿失。
最为难搞的就是,今夜寨中的大多数高手,都居于大殿之中,举办宴席。这伙人只要扎堆在一起,路远暝便绝无下手之机。
而且,也不到他们的无遮大宴,要办到什么时辰。武者大都身体强横,万一是明早呢。
所以,他还要乘机将寨子地牢中关押的各路英豪,尽数放出,大闹一场。再点燃匪寨的粮草,金库,房舍,让他们手忙脚乱。
等那群高手四散分开,便逐个击破。
……
楚云萍在练字。
写的是一手正楷。
“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此之谓自谦,故君子必慎其独也。”
四方巾,素色衣,皂底靴,目光炯炯,提笔勾画,默写箴言。
这哪里是土匪强盗,分明是个不得志仍在泥垢里砥砺自身的文士嘛!
他本为浩然宗得意门徒,文采斐然,却在一门考试中,被污作弊。
在大邑,文官选拔之严苛,胜过武官十倍。不仅政经财商皆要通习,还需有至少先天境修为。
不愧以武立国,武圣治下。
一旦发现作弊,那就是死路一条,情节严重者,还要牵连亲族。
万幸的是楚云萍本就一介孤儿,为浩然宗长辈看中才华,收养下来。因此,他明知自己被诬陷,当即跑路。虽然愧对师长,但到底小命重要。
万般无奈之下,只有这种匪寨能够收留自己。
“唉!”
他忽地叹了口气,把狼毫饱蘸了浓墨,随手往梁上一甩。
啪啪啪!
真气灌注之下,墨点犹如铁铸,把房顶打出一片小孔,筛子一般,透出缕缕光亮。
“阁下看了那么久,何不下来评评在下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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