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鹏飞,沟底村民办教师,缠绵病榻多年,在回到老家的当晚,因病重,含笑而逝。
……
左鹏飞的丧事,司机帮不上忙,房车也用不到,第二天早上,经过关峰的同意,两个司机就开车回星城了。
“老黑,你说关总是不是读书太多,整个人读傻了,变成了个书呆子?”
跑长途的司机,其实话少的不多,包子也不例外,这一路从星城到长沙,可把他憋坏了,现在关峰不在车上,他一路上几乎没停嘴。
来之前,何三不让他们,多嘴,而且,不是开玩笑。
“包子,你以前见过这样的书呆子,要是我家的小子也像关总这样喜欢看书,我卖了房子也要把他供出来,……。”
另一个司机老黑,其实同样是个话痨。
“是啊,关总不搭理我们两个也就算了,和美女也没话说,成天抱本破书瞎琢磨,不是一般人啊,……。”
关峰出手大方,虽然话不多,但一路上笑眯眯的,很随和,司机老黑对他印象不错,老黑就是想不通,关峰又是找车又是找人,自己还辛辛苦苦的跑几千里,这是图啥,泡妞吧,不像,泡妞,那有一句话不说,只顾自己看书的。
但是,他和左琼桦,也不过是见过两面,这是左鹏飞聊天时说的,不泡妞,又是为什么呢?
“老黑,你算算这一趟下来,要花多少钱,200块睡一个,能睡多少妞。关总这人,年纪不大,仁义!……。”
左鹏飞家穷的叮当响,一路上的花费,当然都是关峰的,包子其实也理解不了关峰是图个啥。
“仁义还要你说,这要是在古代,能写进评书里,就是今天,拍成电视剧也有人看,说出去,没几个人相信,……。”
老黑平时喜欢看电视剧,他觉得自己这两天亲眼所见,比最垃圾电视剧中最垃圾的狗血桥段还让人不敢相信。
……
“峰哥,你回去吧。等大过了头七,我就回学校。”
“峰哥真是个怪人!”
辛辛苦苦办完了左鹏飞的丧事,一身重孝的左琼桦,看上去是越发的清减了。
左鹏飞的病,有好几年了,村子里每家每户或多或少借过钱给他看病,几乎每个人都知道他得的是不治之症,能拖着回到老家,实属不易,也没有人会想别的,大家帮衬着把左鹏飞入土为安,村里人都夸左琼桦孝顺,当然,以她家的条件,能让左鹏飞体体面面的下葬,左琼桦,也很大方。
“那行!你,多吃点肉。”
关峰放下手中厚厚的,永乐大典,点了一根烟,想了想,发现自己没什么好说的。
司机开车回了星城,关峰自己,却坚持留了下来,其实,左鹏飞的葬礼,当地讲究极多,他一个莫名其妙的师兄,非亲非故,身份不尴不尬的,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只能在旁边看着,偶尔跑个腿、出把子力气。现在,丧事办完了,关峰也没必要还留在村子里。
这两天他借机感受了一下,貌似岐山的天地元气,和沅州没什么区别。今天是12月26,眼看就是自己到鄂斯界的第一个新年,关峰自己,还是想回沅州。
“我要减肥。”
左琼桦很坦然的摇摇头。她慢慢发现,关峰,其实是个没主意的,也许,除了偶尔提醒自己多吃点肉这一点。
左鹏飞办丧事,由于事情太急,费用远远超出了她原先估计的两万块钱,加起来花了不到五万块钱,关峰那十万块钱借款,还剩不少,可是,关峰没开口要,左琼桦也没说还,按说,她至少应该先把剩下的五万块钱还给关峰的。
“减肥,也要力气的吧。”
“嘿嘿,也是个有脾气的小丫头。学数学的,果然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对鄂斯界以瘦为美的审美观,关峰很难理解,不过,他也没什么好办法。那就,回吧。
其实不仅是学数学的,也不仅仅是鄂斯界,就是在鸿蒙仙界,关峰也从没碰见过一个没有脾气的小丫头,也许,世上就根本没有那种生物存在过。
“峰哥回去,替我谢谢柳心柔师姐的早餐。”
关峰再是闷嘴葫芦,柳心柔的名字,左琼桦还是打听出来了,当然,关峰并不是真正的闷嘴葫芦,他只是不会说废话,也许,是不愿说废话。
“哦,没事。她有钱。”
一杯牛奶,两个包子,加起来也就两块钱而已,关峰相信,柳心柔还不会斤斤计较。
“我送峰哥去高铁站吧。”
柳心柔有钱没钱,左琼桦一点也不关心,她只是想听关峰说说柳心柔的情况,可是,然而,但是,在关峰看来,柳心柔,有什么好说的?
“哦,你帮我订张票。”
高铁,关峰坐过不少次,但是亲自订票,他还不会,也不准备去学,对天工位面称之为高科技的玩艺,他打心眼里不习惯,更不喜欢。
“峰哥,是读书读傻了吗?”
去星城的高铁票不紧张,送关峰上了高铁,左琼桦回到父亲的坟前,倒了一杯关峰喝了一半的茅台酒,静静地坐了很久,脑子里想了很多,又仿佛什么也没想。
这两天,关峰给左琼桦的印象,很诡异,除了饭量很大,稀言寡语,就是喜欢看书。而且,都是莫名其妙的,正经书,不是春宫图。但是,左琼桦实在理解不了,一个法学院的学生,抱着本永乐大典苦读,这,打官司,用得上吗?
嗯,关峰,本科是双学位,他还学过历史,但,那也用不着看整本的,永乐大典吧。
关键是,关峰除了看永乐大典,偶尔还看,九章算术以及奇门遁甲之类的,杂书,他那个箱子,到底装了多少,乱七八糟的,闲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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