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少年见他乐不可支,连忙跳过来,搭在他的肩头,捅着他的后背,贱兮兮地打趣道,“青荷,你是被他打傻了?”
盖青荷见着他的脸,立马嫌弃地一把推开,“阮薄帷,你给我滚一边去,我堂堂盖青荷会被人打傻?”
阮薄帷被他推开,也不恼羞成怒,笑嘻嘻地再度搂上来,“那我的好哥哥是怎么一脸笑意,说来给大伙听听呗。”
这次盖青荷倒没有推开他,认认真真地回道,“天机不可泄露。”
众人嘘声一片。
盖青荷抬手虚按,示意大家先安静下来,“我盖青荷答应了李成蹊一件事,但这事暂时不太方便公诸于众,所以。。。”
盖青荷单手握拳,以拳心抵在胸口,高声问道,“可愿有谁愿与我盖青荷共赴侠义!”
众少年犹豫片刻,唯独阮薄帷毫不犹豫地应下,“我阮薄帷愿与盖青荷同进退,共生死,百死而无悔。”
众所周知,阮薄帷是最后结交盖青荷的人,也是闲来无事最不得盖青荷的青睐之人。
这一点,从盖青荷第一次推开他,可见端倪。
“我等愿与盖青荷同进退,共生死,百死而无悔。”
少年不轻狂,枉为少年郎!
另一边,李成蹊沿着街道行走,哪怕是封宣侠立下规矩在先,他依旧保持高度谨慎,小心提防着每个路过的行人。
洞溪里界碑,唯一的破绽就在李成蹊。
突然,李成蹊的眼神被一道身影不由自主地吸引。
而那道身影也在李成蹊投去目光的那一刻,心有所感,第一时间回过头来看他。
体态瘦削,通眉长爪,腰挂佩剑,无一不在李成蹊的脑海中深刻成型。
这人当下一步跨出,举手来抓李成蹊。
李成蹊亦心有戒备,挪步躲闪,以指尖直戳其掌心。
咚然一声,李成蹊与这人齐齐收手,目露惊讶。
“好个少年体魄,浑然天成,是个好胚子,可愿与我修行?”来者欣赏之余,亦出声邀请道。
李成蹊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来者拍了拍剑柄,“是我唐突了,你是本地人还是外乡人?”
李成蹊看着他,也不说话。
来者颇为欣赏地打量着他,越是审视许久,越是觉得其人尚佳,“我叫李昌谷,来自正字春坊,若你日后行走江湖,可差人寻我名号,我自会来寻你。”
李昌谷见事不可为,遂抛下这句话,扬长而去。
李成蹊听着李姓,倍感亲切,然而他还是耐着性子不曾开口,直到那人消失在视野中,李成蹊才小心翼翼地赶往星河家中。
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不久,李昌谷去而复返,敲了户居住在此的人家大门,随手抛出一袋银钱,开门见山地问道,“我想知道方才与我交谈的少年姓名与门庭。”
这家人开门的是个中年男人,先前也是见着他拦住李成蹊,才迅速关上门,选择视而不见。
此刻被他点名叫出来,中年男人的神色十分尴尬,哪怕是见着钱袋,还是没有半点好转。
“大人,我小门小户,经不起你们折腾,我这上有老下有小,你去问别处那孩子的姓名,行否?”
中年男人惆怅半天,还是狠下心没有回答。
李昌谷倒是有些惊奇,这洞溪里的公户民风还真有些了不起,心有畏惧却敢拒不受命,是该说无知者无畏,还是说无知者好胆量?
“尽管说来无妨,我对那少年并无恶意。”
谁知中年男人说完那句话,咬定闭口不言,任凭李昌谷如何许诺,愣是一句话没说,那袋被揣在怀里的钱袋也没有还回来的意思。
李昌谷气笑至极,一挥手大步离去。
中年男人松了口气,在他边上有个小胖子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爹,你为什么不告诉他成蹊的名字和门庭?那人一眼瞧着就不是个好招惹的啊。”小胖子说是有些害怕,可眼神更多的是好奇,还有对父亲的不解。
中年男人没有回答儿子的疑惑,而是念念有词,“年年岁岁,平平安安,无事就好,活着就好。”
小胖子见父亲不搭理,不开心地埋怨了句,“偏心的爹,就知道让我拐着弯照顾他。要不是爹坑我,我能为他各种亲身试药,常常弄得上吐下泻?”
中年男人神色尴尬地挠挠头,然后一脸歉意地掏出钱袋,塞入小胖子的怀中,“回屋把钱收好,接下来到你成年,咱家都不愁没钱供你读书咯。”
“爹真是个没出息的,白白长了这么大的个子。”小胖子乐呵呵地捂着钱袋,嘴上还不忘嘟囔着埋怨。
中年男人撇了撇嘴角,望着那跑起来一扇一扇的胖身躯,心满意足地笑了笑。
“我家陈小胖,洞溪里独一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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