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蹊亦劝道,“望月犀平时都栖息在祷过山,但凡遇着点刺激都是满山头的跑。打从我们记事起,就没听过它们有什么天敌。”
燕子矶这才收了念头,“照你俩这个说法,祷过山的玉石岂不是无人采摘?”
“每日卯时至辰时,望月犀多在沉睡,偶尔会有长辈们登山采石,送给小辈们讨个彩头。”耿星河说着,亮了亮腰间挂着的翡翠绿玉石,“这是我爷爷前年送我的一小块玉石。”
冉必德和燕子矶上前摸了摸,中肯地说,“和别处的玉石材质差不多,倒没有出彩的地方。”
李成蹊眼神低落,忽又正了正精神,开口说道,“咱们快些办事,早些回家。”
众人便收了念头,向着山南走去。
徒步而行,并未动用真气赶路,五人整整走了三个时辰,才勉强见着了白榖树。
无巧不成书!
耿星河在这恰好见到了希冀许久的少年。
少年亦心有所感,回身望去。
四目相对,两两无言。
姜御景打破僵局,不合时宜地叫道,“你不是那个还不是小学士的安且清?”
先前一脸平易近人的安且清脸色一拉,满面羞红。
李成蹊一巴掌呼在他的后脑勺,略带歉意地说道,“抱歉,安公子,我这义弟不太会说话,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安且清早先见过他俩,很清楚那会儿还不是结拜兄弟,便充满惊讶地问道,“印象中的你古板无趣,怎么会和心直口快的姜御景结为异姓兄弟?”
姜御景神色自豪。
李成蹊回之一笑。
显然,两个少年都不打算回答。
耿星河念头一动,那尾水之桃花鱼摇曳现身。
安且清望见桃花鱼,心神清澈明亮,哪怕是第二次见它,仍觉得天地造化神秘莫测。
“安且清,上次多谢你仗义执言。”耿星河拱手作揖。
安且清笑了笑,收起正在盛装树汁的青葫。
哪怕山老已明言,此行为他强求一尾桃花鱼,无论代价几何,安且清都不曾流露丝毫的追求之意。
就在这时,桃花鱼忽地离开耿星河的肩头,慢悠悠地游荡到安且清的头顶,正要落下,猛然听到冉必德怒声如雷,“何方鼠辈鬼鬼祟祟,还不快给我滚出来?”
话音落地,九位成年武者一一现身。
九位武者,尽是蒙面。
桃花鱼受惊,猛地退回耿星河肩头。
“我等在此恭候多时,还请李成蹊莫要挣扎。”领头武者冷声哼道,“区区几位少年,若要阻拦,休怪我等心狠手辣。”
冉必德与燕子矶当先挺身而出,护住李成蹊,怒声呵斥,“何方人士,难道不知洞溪里的规矩?”
“冉必德,燕昭侠,凭你俩还不配问我等名号,识相的就滚远点。”领头武者话音凶狠,可对其他几人也未急于动手,而其他七位蒙面武者也迅速动手,从八个方位堵住他们的去路。
冉必德深知不能自乱阵脚,于是对燕子矶吩咐道,“你先去试探下他们的根脚。”
燕子矶也不推脱,瞬间洞开递炤关,接过李成蹊递来的肩头木棍,单手微一掂量,怎么也得有十来斤重,“好家伙,这截木棍可不轻松。”
“故弄玄虚,老二,你去,不要留手,做完这笔咱们就走。”
正东方的武者闻声跳出,一晃手中的长剑,腾身迎上。
燕子矶掂量重量后,脚下微微一用力,身影如飞燕一闪,嗖地一声欺身正东武者,在他目光惊愕之中,单手递出尖头木棍,直戳其胸腔。
只见正东武者反应极快,双手持剑,护在胸口,差之毫厘地险险挡住。
谁料燕子矶邪魅一笑,猛地改为双手持棍,一手真气齐齐流转到棍尖,悍然一击。
正东武者都没有来得及防守,就见尖头木棍轻而易举地戳穿铁剑剑身,径直穿透他的胸膛。
燕子矶伤他这一人,自己也张口吐出血,向后极速退回到冉必德的边上。
“货真价实的压制境界,出手干练且手法刁钻,一身真气驳杂不精,肯定是野修刺客出身。”燕子矶在众目睽睽之下盘膝打坐。
领头武者见一个照面折损一位兄弟,骇然失色之余更勃然大怒,“好你个不识好歹的燕昭侠,我等兄弟无意伤你性命,你却阵前伤我兄弟。”
“冉大哥,待会无须顾我和御景,我俩伤敌未必可行,但自保无虞。”李成蹊见他俩交手,匆匆一瞥便心中有数。
至于耿星河,老荆条在手,一荆条抽下去,别说是铁剑得断,连人都得断。
这群人真是瞎了眼,自寻死路也不挑个好时辰。
“众位,莫不是当我不存在?”安且清拍了拍腰间的青葫,确认装满后才出声问道。
领头武者面带不屑,出声嘲讽道,“小子,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瞧着你年纪轻轻,最好不要自寻死路。”
姜御景听到这话,小声对李成蹊说道,“我师兄说,安且清一掌之下,能打死我们师兄俩。”
李成蹊大吃一惊。
下一刻,安且清凭空消失,如俊秀剑客一般,现身即是一人重伤倒地,短短的八个呼吸内,场间八位蒙面武者皆昏迷不醒。
“乖乖,这不是小学士,还真的这么猛,难怪我师兄不让我去接近他。”姜御景暗暗庆幸。
安且清气息平静地走近耿星河,“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耿星河亦无客气道谢,敲了敲藏于肩窍的桃花鱼,“来吧,这是我为你青睐许久的新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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