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胆子,说,还有谁?”
黄青跪在地,低着头,也没说话,直到黄明远骂完才说道:“主公过得太清苦了,身边也缺个端茶倒水的,我这才做主,让陆小娘子来帮忙。”
黄明远一脚就踹到黄青身。
“你做主,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是奸细还是仇人?”
黄青马跪直身子说道:“末将专门请了吴将军来彻查此人,没有疑点了才敢带过来的。”
“好个吴增,也跟着参合进来,还有谁。”
黄明远看着一旁像一只小兔子一样吓得瑟瑟发抖,露出胆怯目光的女子,也只能压下心中的怒火。
“给我滚出去,自己去领三十军棍。”
听到黄明远的处罚,黄青知道黄明远已经将这个女子留了下来。马高兴地领命,去领军棍了。
这时屋内就剩下二人,气氛有些尴尬。
黄明远坐回桌案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没有料到黄明远的问话,慌忙答道:“奴婢叫陆贞,元亨利贞的贞。”
黄明远听她这么回答,吃了一惊:“你会识字。”
“奴婢略识得几个。”
黄明远摆摆手道:“你是军医院过来的,在这里不用自称奴婢,叫我郎君就行。”
“诺!”
忽然又感兴趣陆贞会写字,黄明远便说道:“既然你会写字,便写几个我瞧瞧。”
陆贞也不胆怯,拿起桌案的笔坐定,便写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她写的是飞白体,笔画中间夹杂着丝丝点点的白痕,其势若飞,如轻云之蔽日。似流星划过苍穹,如快艇急驰水面,如悬崖瀑布飞纵,像织布细线伸展,若女子秀发随风飘动,短短十余字,真是千姿百态,美不胜收。
黄明远练了十几年的颜体字,当然知道陆贞的功底,没个十年的苦练,是写不出这种字的。
看陆贞这写起字来,行云流水,宠辱不惊的样子,她恐怕不是个普通出身。
黄明远将这幅字收了起来,让陆贞也坐在桌案一侧。
“贞娘是哪里人?”
这时在一旁的陆贞身子明显一顿,有些受惊,然后才说道:“小女子是吴州吴县人。”
“秋风起兮木叶飞,吴江水兮鲈正肥。我之前几次去过吴州,吴州是个好地方啊。吴州华亭陆氏,江南大族。不知贞娘缘何流落大同,可还有家人?”
这时陆贞听到黄明远的问话,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她有些自嘲地说道:“陆贞名贞,现在却是个不清白的人。失途之女,哪里还有什么家啊。蒙将军施救,小女子感激不禁,以后大同就是我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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