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你是什么点检,我是州兵把总,懂吗?没有胡指挥使的命令,谁都不可进入这个小院,你……也不行!”那点检嘿嘿笑着。
杨靳心头来气,沉声道:“胡指挥使曾对我说过,无论何时,我都有权来看望何姑娘,你们让开!”
“胡指挥使说的?”
“当然。”
“可我没听到哇。”那把总咧嘴笑着,转向身旁的兵士,“你们听到过吗?”
“没有!”那几个兵士一齐笑起来。
杨靳没有动怒,却忽然觉出有些异样。即便是州兵的把总,也不敢对府兵的长官如此轻慢,况且,调拨而来的这两千州兵已经跟胡义的府兵合兵一处,那么,杨靳的的确确是他的长官,他更不该如此放肆,是谁给了他偌大的胆量。
杨靳没有深究,却更担忧何蓉儿的安危,沉喝道:“统统让开!”
那几个士兵见了杨靳脸上的怒容,心下先行怯了,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让出一条道来,毕竟他们也听过杨靳的威名。那把总却仍是嘿嘿笑着:“杨点检,本把总奉劝你最好莫要进去!”
杨靳冷冷地瞪着他,咬着牙道:“滚——”
那把总慵懒的一笑,挪开了几步,一副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模样。
杨靳再不停留,推门走了进去。院中也是静悄悄,只脚下的枯叶随风刷刷作响。然,杨靳穿过那道拱门,复走出十几步,却蓦地刹住了步子。
何蓉儿的房里亮着灯,烛火飘摇不定。
显然,何蓉儿并未睡着,她如何能睡着?调笑声,喊叫声,放浪猥琐的笑,声竭力嘶的叫,男人的笑,女人的叫,掺杂着不可入耳的嘿咻。床板在响,人在笑,人在叫,满屋子里乱糟糟。
听声音,屋子里的男人不止一个。有的笑,有的叫,有的像牛般喘着粗气。其中一个便是胡义,只听他几乎是扯着嗓子在叫,叫声嘎嘎刺耳,活像个鸭子。
“弟兄们,都放开了,哈,有多大劲就使多大劲!”
“好,我使劲,我用力!快看,这小娘们爽的,脸绷得这么紧,真是……哇塞!”
“小六子,你就知道用力,再用力你就生了,赶紧的,我还等着抛锚呢!”
“别急,大家一个一个来,都有份,见者有份,哈,哈哈嘎嘎。”胡义笑着,像个鸭子跑着叫着。任谁都能想象得出他此时的表情有多猥琐,平日里伪装出来的威严模样早已荡然无存。
“放开我,都滚开,你们这些畜牲!”房里只有一个女人,骂声中已带上了哭腔。
不用进去,杨靳也知道房里正发生着什么事。但他还是要进去,必须要进去,非进去不可!
砰——
房门洞开,一个人飞进了房中。
烛火一阵明灭,摇曳,四下里刹那一静。
“杨将军?你……你怎么回来了?!”胡义似是吃了一惊,慌忙退在一旁,不迭地系纽扣。
咣当,乒乓——
余下的那七、八个人立时闪在一旁,各自慌忙穿戴整齐,敛了笑,都阴沉着脸,虎视眈眈的盯着杨靳。
正前方的一张花梨木软床,床帏早已被撕裂,条条布屑散于四周。何蓉儿猛地坐起身,目光呆滞,虽然看向杨靳,却是目光空洞,恍若神游物外。她身上的衣衫亦是被撕裂得不成模样,几乎裸了身子,现出了白皙的肌肤,处处淤青,条条抓痕。
她那秀丽的眸子里布满血丝,脸上泪水涟涟,嘴角破了一块,鲜血长流。她似乎不觉得痛,只是呆呆看着杨靳。一时间,房中的气氛有些沉闷。
杨靳一步步朝她走去,紧咬着嘴唇,几乎咬出血来,弱弱的又无比痛楚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何小姐,我没有保护好你……”
何蓉儿出身官宦人家,也算是大家闺秀,平日里结识的都是些温文尔雅的人士,哪里经历过这种阵仗!她本应该快乐地迎接每一天的旭日暖阳,像朵娇嫩的花朵在微醺的风里绽放,竟何以沦落至斯!
这个世界怎么了!
胡义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闷,开了腔:“杨靳,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无视军令,你知罪吗?”
杨靳恍若未闻,仍是一步步朝前走着,走的很慢,脚步却很重,每一步都像踏在别人的心脏上。
“杨靳,本指挥使问你话呢!”
啊——
何蓉儿忽然跳下床,势若疯虎般扑向几步外的胡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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