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开甲提起手掌，啪的一声，拍在杨靳肩上，笑道：“看不出五弟身手还不坏，改天有时间切磋一下，呵呵。”

“会有时间的。”杨靳仍是淡淡的笑。

雷开甲忽然敛了笑，正色道：“说了这么多，何小姐呢，怎么没见到她？”

杨靳也敛了笑，正在思忖该如何作答。忽听雷开甲道：“你们可是造反了？”显然，他发现了地上的尸体。

杨靳点点头。

雷开甲道：“造的好，早就该造了，往后就跟着我吧，保证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那何小姐呢？哎呀，我问你话呢，哑巴了？！”

“她……她已经……”

雷开甲鉴貌辨色，已然猜度出八九分，直觉脑子里嗡的一声，眼前一黑，险些摔倒。

杨靳侧过身，指了指身后十几步外血迹斑斑的一丛草窠上，那里躺着何蓉儿的尸体。

雷开甲定定神，抢步过去，但脚步已有些踉跄，跟着俯身将何蓉儿抱在怀里，放声恸哭，像是一只孤独的狼在夜里发出凄厉的嚎叫。

杨靳也是心下伤痛不已。一时间，这数千兵马怔怔地望着他，却是谁也没有说话。

良久，雷开甲站起身，抱着何蓉儿的尸体，转过身，一步步向前走去。他红肿着双眼，脸上泪痕犹在，使得面上那条刀疤更显眼也更恐怖了。与杨靳等人擦肩而过时，他浑若未见，眸中一片悲痛一片迷茫。

杨靳唤道：“四哥！”

雷开甲没有作声，脚步更是未停。

“雷先锋！”一名手持钢鞭身着甲胄的头领模样的人突然说道。

“公冶贺，什么事？”雷开甲头也不回。

“先锋，这些人毕竟曾是府兵，曾是朝廷的人，该作何处置，还望将军示下！”

雷开甲叹了一声，什么话也没说，举步便走。须臾，便走进了前方的黑暗里。

公冶贺回过头，嘿嘿冷笑，喝道：“给我围起来！”

呼啦啦——

那数千兵士立即展开队形，呈扇形向这一标人马包抄过来。

杨靳凝视着十几步外的公冶贺，沉声道：“公冶将军，难道你没听见你们的先锋官管我叫五弟吗？”

公冶贺一声冷笑：“如今群雄四起，啸聚一方，但只有实力雄厚的才能存活，所以你们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投降要么被杀，这也是我们主公的意思。”

吕德能在短短十几日的时间里，便纠结了这一众人马，军中自是有不少的降卒。

杨靳还未答话，便听步青云道：“公冶将军，休得猖狂，先吃我一刀！”

话未落，刀已出。步青云一个箭步过去，斩马刀高举，冲公冶贺兜头便是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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