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琦心下大奇,心想你刚把人家赶走,又让人家突围,这是几个意思?简直就是耍猴子嘛。既然你早有让人突围的想法,为何不在刚才的会议上说?那样一来,还显得倚重一些。再者,就这几千兵马如何能突围出去,跟送人头有何分别?但这些想法他没敢说出来,至少不能说得这么直白,他略一思索,说道:“将军,你让杨靳突围?”
雷开甲没好气的道:“难道本将军说的还不够明白?”
王琦触了一鼻子灰,很不肯罢休,不管怎样,他作为雷开甲的副手,总得问清楚一些。他又道:“杨靳只有一个百人队,如何能突围呀?他……”说到这里,他便住了口,因为他突然想到,从之前的行径上看,这两人好像有些过结,解不开的疙瘩,雷开甲会不会因此要借刀杀人呢?但他转念一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他与雷开甲相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雷开甲虽然刚愎自用我行我素,但还不至于借敌人的刀杀自己的将,这跟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有何区别?
想到这里,他正欲措辞,便听雷开甲道:“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杨靳毕竟武艺高超,总不能让他做个闲人吧。”
王琦道:“可是,他毕竟没有兵马……”
“给他一千兵,令他天黑之前突围出去!”虽然语气还很严厉,但雷开甲心绪已平缓了不少。
王琦砸着嘴,思忖着如何措辞,心道敌军两万多人,而且还是州兵,铠甲鲜明,武器坚利,你就给人家一千士卒,这不是让人送死是干吗?猜不透啊!
王琦咧着嘴干咳一声,道:“杨将军虽然颇擅领兵打仗,但带领一千兵勇如何突围,怕是守城门都支撑不了几天啊!”
雷开甲哼了一声,道:“他不是说能突围么,他不是要去云瑶山么,不管去哪儿,总得突围出去呀。不是本将军为难他,这可是他自己提的建议,这是成全他!”
王琦眼皮一坠,一时无话可说。
雷开甲起身踱了几步,又道:“命他去守北门,那不算正门,敌军只有府兵五千,本将军这可算是照顾他了。他若突围不出去,以后就休在本将军面前吹牛!”
雷开甲望着门外东升的朝阳,院子里鸟语花香,他长长呼吸了一口早晨的新鲜空气,心里的阴霾似乎也因此消散了不少。突然回过身,眉头紧蹙:“怎么,王将军还有别的事?”
“卑职这就去!”王琦还沉浸在雷开甲的话语中,脑中不断的重复着一个冒出来的词语——阴险。太阴险啦,猜不透啊老大。听到雷开甲这句责问,急忙震慑心神,躬身应答。
雷开甲道:“你是我的副将,论军阶要比杨靳高,不用亲自去,命传令官去即刻,这本就是传令官的职责。”
王琦有些无语,心道你也太不拿豆包当干粮了,没你这么干的。人家若是动怒了,就是抗命不遵,你又能把人家怎么样,人家可是主公钦点的独立纵指挥使。虽然你兼并了人家的独立纵,会使主公开心,但要处死杨靳,料想主公也绝不会答应。若是主公想让杨靳死,又何必等到今日,早在初见时就可以弄死他。杨靳从最初就没打算归附主公,只是协作关系。将来主公或许会弄死他,但绝不会是现在。
“王将军,你到底要干吗?”雷开甲一脸惊讶。
王琦回过神来,忙道:“主公,哦不,将军,还是属下亲自走一趟吧!”也不待雷开甲表态,迈步出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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