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立辉压低声音说：“小张，你跟我不用客气的，一点小意思而已。我想去你那坐坐，不知道方不方便，我带了几个小菜，弄了瓶酒鬼，尝尝？”

得，这就求上门来了，看来自己临时抱佛脚做的工作让小哥传递回去了，他感觉自己真能大量处理潲水，所以这才上门寻求帮助。

“没问题，什么时候到，随时欢迎啊！”

“今天晚上11点多，就咱俩。”

“好，我等你。”

……

深秋的夜，沁凉而静谧。

当丁立辉的老速腾停在仓库院子里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已经睡了的一群鸡和两头小猪，这让他眉头一皱之余，心底不停给自己打气：“小张啊小张，你可一定要能解决潲水问题啊，加钱我都干。”

“丁老板亲自上门，我这真是蓬荜生辉啊，来来来，我屋里也脏，就不招呼你进去了，咱俩就在这葡萄树下坐坐吧，虽然夜凉了，你不是带的酒吗，有酒暖一暖身子就好。”张一倒是自来熟，上前帮丁立辉接过两个大纸袋，就引着人坐到葡萄藤下的石桌上。

丁立辉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小张，这就咱俩人，你跟老哥我交个实底，那些潲水~”

张一早就料到了，笑着坐下就从袋子里往外掏着小菜，不多时，将石桌上摆了六个菜两瓶酒，还别说，味道真挺好。

“坐，先吃点垫一垫，我还没吃晚饭呢，吃饱我给你看样东西，你就明白了。”

既然来了，急也没用，丁立辉叹口气坐了下来，亲自打开酒鬼酒给张一和自己分别倒了杯，就连这纸杯还是他车上的呢，张一这里简直就是穷的啥都没啊。

碰了下纸杯，抿了一小口，张一酒量不行，也不敢多喝，先是从左裤兜掏出烟来，丁立辉本以为他要从右裤兜掏火机呢，赶紧伸手过来给他点烟，张一却示意不用，从右裤兜里掏啊掏的，就掏出一把碎渣，或者说都快碎成末的东西。

“这是什么？”丁立辉不解的问，昏黄的灯光下，只能看个大概，这东西就是些焦黄色的颗粒物，有点炸面包糠或馒头的碎屑。

张一的眼眉一挑，也不回答他，轻轻起身来到鸡舍旁，夜里的鸡是不怎么动的，可是猪却不同，它们似乎闻到了张一身上有某种香味，两头小猪哼唧着凑了过来。

丁立辉不解的跟在张一身后，看着它将那一把碎渣伸到鸡舍里，就这么扬在破脸盆中。

好家伙，两头小猪疯了似的挤上来抢食着。

这要是再不懂，丁立辉就比这两头小猪还那啥了。当场脸色大变，指着两着小猪说：“你，你真能把潲水，给做成这种料子，可以喂猪？那靠干的油呢，你没倒掉吧？”

“开玩笑，为什么要倒掉呢，来，你闻闻。”张一又从裤兜里取了一把，直接凑到丁立辉面前让他闻。

吓的丁老板直接往后躲，快算了吧，你闻就行了，这玩意儿他想到那种味道就连饭都吃不下。

要的就是这效果，张一嘿嘿笑着把碎渣扔进鸡舍，扭头说：“来多少，我都能解决，我不会倒掉的，这可都是钱啊，虽然现在还在研究阶段，但其实已经基本成功了，只不过不能单纯用这东西喂鸡喂猪，还要掺上破碎过的玉米、大豆等才行。”

“厉害，真是厉害，走，我再敬你一杯。”丁立辉的心里仿佛落下一块铅锭，别提多舒坦了，拉着张一坐回去就满上一杯，自己先干为敬。

然后却听张一抛下了一枚重磅炸弹：“丁老板，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你这次亲自上门，应该不是为了自己吧？”

“这，唉，我也真的是难以启齿啊。咱这才认识几天，我就要麻烦你去收下别人的潲水，真的是对不住，但是如果你真有能力处理这些东西，还请你帮帮我们这些餐饮业的人吧，大家也真的难。”

张一自顾自的喝着小酒，并没有立即回答，丁立辉生怕他拒绝，赶紧说：“我，我们都可以付钱的啊，这，这多少也算是门生意嘛。”

好，上道了，张一等的就是这句话，放下酒杯笑着说：“既然你说这是门生意，那么，你愿意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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