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手上白色的绷带已经变成了暗红色，在夜风的吹拂之下，那些暗红色的鲜血即将干涸，最终变成一些棕色的印迹。

不过自己已经看不到那些东西了。

他扯了扯嘴角，然后朝着主楼内踉踉跄跄地走去。

白发的女孩从楼梯上飞扑下来，然后死死的搂住了他。

对于即将发生的一切，她比白起还要早一分知道，她也知道自己没有能力改变这个事实。

所以对于接下来的结果，她要坦然得多。

白起伸手触摸着她的腰肢，同时嗅着她发间蓝花楹的香味。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她好像就喜欢上了这个味道。

同样的，自己好像也喜欢上了这个味道。

他伸手摸了摸凌纷絮的侧脸，轻声说道。

“夫人，我们好像，要死了。”

凌纷絮趴在白起的肩头，轻声嘟囔着。

“从离开联邦到现在...发生的事情都好像做梦一样，我从没想过我会陪一个人来这么远的地方...”

她的话并没有说完，她已经临近哽咽。

这种十数年都未出现过的肢体表现让她有些慌张，她想制止自己的行为，但最终却是不受控制了。

白起轻轻拍着她的背，问出了每天都要询问的问题。

“这一路上，开心么。”

凌纷絮张了张口，但并未发出声音，于是她用力用下巴戳着白起的肩膀，算是点头。

卡图站在他们身后，看着这幅狗血但不唯美的言情剧，随着两人更进一步的动作，他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咆哮道。

“你们两个真的够了！”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声音，白起和凌纷絮结束了拥抱，但并未完全分开。

两人手牵着手，抬头仰望着卡图的机甲。

两人的脸都平淡无波，毫无惧色，不像是临死之前的忏悔，反而像是在欣赏着璀璨的星空。

卡图剧烈地喘息着，这两个都是蝼蚁一般的人物，但他们的态度让人无比地恼怒，这种被无视的感觉让卡图感觉相当不爽。

他操控着机甲，然后举起了右手的镭射枪，在硕大的枪口之后传来了他咬牙切齿的声音。

“再见了，人类联邦的杂碎们！”

在那之后便是镭射枪蓄能的声音了。

不知道是刻意为之，还是临死之前的感知错觉，白起感觉这段时间变得相当之漫长。

他偏头望向身边的白发姑娘，她好像没有任何紧张的情绪，只是直直地注视着头顶的机甲。

她原本古井无波的瞳孔好像带了些神采，这样的变化真是令人欣慰。

白起扯了扯嘴角，和凌纷絮一起望向头顶的镭射枪口。

在漫长的等待之后，那道绵长的蓄能声，终于是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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