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苏子安难过地唤了一声。白芷之所以能够辨别出来他的难过,是因为他哭了。
这是白芷第一次看到苏子安哭,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小孩子,让人的心随他一起揪了起来。
原来,你也会哭啊。白芷在心里感慨道。不知缘何,苏子安给她一种无坚不摧,好像什么都无法伤害他的感觉。可是现在,酒后失态,他展现出了他最为脆弱的一面。
原来,每个人都会有眼泪。
等到第二天,大家都从宿醉中找回神智,苏子安找了个没人的空隙,问白芷:“我有没有说什么?”
白芷思考了一会,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后只能简单地陈述那份事实:“你喊了一声你女朋友的小名。囡囡。”
“你怎么知道她是我的女朋友?”苏子安警惕地问了一句。
白芷微微蹙眉,这时的苏子安犹如惊弓之鸟,白芷也不晓得苏子安口中的“她”到底是指“囡囡”还是指昨晚的阿姨,又或者两者就是一人,所以才会做贼心虚。“我之前听你打电话的时候时候叫过,叫囡囡。”
前些日子,为了减少洗头的时间,白芷剪短了头发。短发的白芷看起来更显清纯,人畜无害。“如果不是,就不是吧。”她补充一句,言下之意就是她对苏子安的这些破事并不感兴趣,也希望苏子安不要再继续纠缠。
“你知道?”苏子安问。男生的眼睑垂了下来,好似困顿,又像是颓唐。
斟酌之后,白芷回答:“不是确切地知道。只是猜测。”
“根据我的肢体动作?”苏子安莞尔,似乎一下子就扫去了阴霾。这个男人还真是多变。
白芷挑眉,“是的。当她解释你们之间关系时,你的手紧紧攥着裤缝,攥得青筋都冒起来了。我就是恰好看见了。”
“恰好吗?”苏子安笑道,“可怕的职业病。”
学多了书本上的大道理,白芷其实并不善于把书本的东西结合到日常中来,所以,哪怕是心理学研究生在读,她平日里能够做到的,也只是在别人的问题下面给出几个专有名词,显得专业博学。真正的微表情、行为分析,她做得并不够好,或者说是没能开窍。学习这件事就是这样的,要想做得好,多努力就可以,但要想做得精,还是需要一些天赋的。
如今苏子安这或许是嘲讽的“职业病”一词,被白芷当作是夸赞看待。她觉得,苏子安潜意识里,是将她错看成了什么厉害的人。
“你为什么在我面前连假装都不假装一下?”白芷终于问出了这个来自内心深处的好奇。
苏子安微微垂眼看了她一眼,“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人。”
是吗?
不是吧。
白芷没有辩驳,任由苏子安把他们俩划分成一类人。
在苏子安七岁那年,父亲在工地打工,出了事故,死了。因没有保险,建筑公司象征性地赔了一些钱,这件事也就这么了了。后来,苏子安的母亲说是要去外地打工,拿了一部分钱,就再也没有回来。苏子安出身贫寒,被奶奶一手拉扯大,因得到秦阿姨的赞助,读了高中,读了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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