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唐泽宽司去找了一名相识的廖家的家臣,向他打听了事情的原委,得到了一个消息。
在过去的五天内,廖家因为种种事故,蒙受了巨大的损失,财产损失数以亿计。
美国佛罗里达州数座工厂失火被毁,一直资助的议员被人爆出受贿和性侵的丑闻,一些由家族势力庇佑的地下帮派遭遇袭击,一半送到了重症监护室,另一半送到了监狱服刑……
廖家的几名高级成员在出海航行时也遭遇了海盗,困在了大西洋的某座不知名岛礁上,绑匪发来的勒索视频四面环海,廖欣动用了廖家全部的耳目却查不到关于绑匪的一点消息。
这时他才意识到,对方不是普通的海盗,他们的反监察能力是胜过自己的情报系统的。
于是开始与他们积极联系,希望能用钱赎回那些重要的成员,然而对方一再加价,似乎根本没有和谈的诚意。
就在廖欣困扰不堪的时候,他收到了一封来自中国的邮件,是一张合照,其中一人正是自己那叛离家族的儿子廖英奇。
邮件上附文:向敬爱的父亲致以诚挚的问候,我一切安好,不劳挂念。
廖欣看到邮件后冷笑一声。
哼,是挑衅吗?真是不知死活,恐怕这小子还不知道屠刀已经悬在了头顶,也不知道花山院颖子出手了没有,这世上没有人能比这女人更能明白我的意图。
廖家不比花山院家,还在江湖的淤泥里摸爬滚打,廖欣已经将家族内超过百分之九十的产业合法化,尽量使户头上的每一分钱都变成阳光下的清白收入。
然而这样的洗白工程也给他造成了不便,这意味着他再想解决什么事情时,就不能再使用简单有效的暴力手段了,那柄血腥的刀一旦放下就不能轻易捡起,否则就会前功尽弃。
于是花山院家便成了那把刀。
花山院家作为从昭和年代就开始兴起的黑道家族,在日本这样一个黑帮合法化的国家,他们不需要往“合法化”的方向进行努力。
一切廖家不方便做的肮脏勾当,廖欣都可以委托花山院家来做。
花山院家为廖家承担污名,廖家则为花山院家善后。
廖家于花山院家而言是个稳妥的靠山,而花山院家于廖家而言却是把趁手的凶器。
廖欣又瞄了眼照片上的廖英奇,他的子女众多,导致他对每一个都没什么特别的感情。
不过他还是对这个孩子产生了些许兴趣,他的子女当中痛恨自己的不少,但是敢于主动挑衅的还从没有过。
这时,他脑海中忽然产生了奇怪的想法,他莫名其妙地把近来的遭遇和这个孩子联系到了一块,不过马上就笑着摇摇头,这怎么可能。
他又把目光转移到照片上的其他人身上,看样子大部分都是些和廖英奇差不多大的小鬼,只有一个面相稍微成熟点的。
廖欣看着照片上的夏雨,忽然陷入了沉默,这个人他似乎有点印象,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忽然,一段回忆在脑海中浮现出来,没错,自己和夏雨之前有过几面之缘,不过那也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当时自己是在伦敦举办的一次香鲸会的高层会议上见到他的,而凭这个人的级别按理说不在受邀之列,记得他是以某人的助理身份参加会议的……
廖欣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名字。
而这个名字刚一出现,廖欣的身体里便瞬间涌入一股寒意,顿时背后发毛,他慌忙看向身后,好像那个人正在某个阴暗的角落注视着自己。
廖欣顿时手心有些发凉,他摸向桌案一角的茶杯,小口地抿着热气腾腾的茶水,身体有些不自觉地发颤。
这世上有两个人,廖欣无论如何也不想与之为敌,其中一个是早已脱离肉身凡胎的妖怪,自不必说;而他脑海里那个名字的主人,却是连那个妖怪都感到畏惧的人。
正是这个人当年的入场,才导致了香鲸会现如今的政治格局,他所管辖的独立部队,几乎囊括了香鲸会内的最强单兵,数不清的家族、组织都在这些人手中覆灭了。
廖欣再次看向照片中的廖英奇,他知道,短时间内,他这个父亲是动不了这个儿子了。
他叹了口气,拿起电话,打给了花山院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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