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安道元脸色陡然一变,就连一旁的通传弟子听到后,都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然后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地低下头做自己的事。
方弥生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知道自己可能无意间触及了龙鹤武馆某些不愿对外人道的私隐,于是闭上嘴巴,再不多说一句。
不知过了多久,李丰年还没出来,这时安道元缓缓开口道:“丰年马上就要和你们待上很长一段时间了,他为人朴实善良,希望你们善待他。”
“嗯,我们会的。”方弥生道。
“你只能代表你自己。”安道元说着,拿眼睛斜觑廖英奇。
“我也会的。”廖英奇说。
“那就好……”安道元说,“那么有些事,我可以告诉你们。丰年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是因为一个人……”
“师哥……”通传弟子小声唤道。
安道元道:“这件事在龙鹤武馆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我们隐瞒不说,如同掩耳盗铃,只会让外人见了笑话。更何况丰年马上要前往桐城,与这两位共事,有些事情他们应该知道。”
方弥生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看向空白处那个钉子,“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是……”
安道元此时终于转过头来,看着墙面的空白处,“他的名字叫张庆春,是龙鹤武馆自创馆以来,最有天赋且实力最强的弟子,然而两年前,这个人背叛了武馆……投靠了未亡人……”
方弥生和廖英奇对视一眼。
从安道元口中,方弥生知道了张庆春的名字。
据安道元所说,张庆春原是姚清波和蒋兆光两位馆主内定的继承人。
其人天分卓绝,却眼高于顶,同门的师兄弟大多与他合不来,他也离群索居,每日除了吃饭睡觉,就是修炼,从不把精力放在无谓的事情上。
安道元和张庆春几乎同时入门,然而二人却连话也没说过几句,张庆春总是一个人孤独地练着重复的招式。
那明明是很简单的动作,安道元看着一个下午都重复一个招式的张庆春心道,他为什么始终只在这一招上投放精力?
然而第二天的比试安道元便知道了理由,就是那么平平无奇的招式,在张庆春手中却有如神兵,他的拳路明明自己烂熟于心,却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不到一分钟,安道元便败下阵来。
安道元也学着张庆春的样子,不断地在同一招上钻研,希望也能达到相同的效果,然而二人的差距却越来越大,无论安道元如何努力,却始终也无法追赶上张庆春那鬼魅般的拳影。
不只安道元如此,甚至许多师兄也渐渐地败在张庆春手下。
之所以那么多人对张庆春感到厌烦,除了他的性格不讨喜外,更多的是被这个人“天才”的身份压得喘不过气来。
李丰年很早就通过了阶梯药的筛选,他十岁入馆,然而像他这样乳臭未干的小子,两位馆主往往不会亲自教导,头一年大部分情况下都是由入门久的师兄代为传授基本功。
张庆春、安道元各自被指派了几位师弟,其中李丰年就被安排到了安道元的手下。
安道元每日都对师弟们尽心教导,而张庆春却对自己分派的那些师弟们不管不顾,终日只让他们去打沙袋,平常看都懒得看一眼。
一日,安道元在教授基本拳法的时候,张庆春就站在一边观看,这时他的目光被站在角落里的一个孩子吸引住了,那个孩子就是李丰年。
训练结束后,张庆春找到了安道元,第一次主动对他说话。
“站在你队伍中倒数第三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安道元转头看去,“那孩子叫李丰年,怎么了?”
“那孩子以后由我来教,你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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