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老朽以为,此事当由公子心意来办就好。至于请先生之事,老朽会尽力去办,争取能够请到一位明师来。”
“这话说的在理,大郎,在大泽村办学,你父亲就曾经有这等心愿,奈何他入仕得早,实在有心无力,此事就耽搁了下来。”
“而今我儿愿承父志,这自然是极好的,娘也支持你,想来你父亲若是知晓了,也一定会很高兴。”
看到所有人都整齐划一地站在自己这边,杨谦也松了口气。
这时,家丁拿来了一封书信。“夫人,这是老爷的信,刚刚县里的差人送来的。”
韩氏接过了信,看着信封那熟悉的字迹,不禁婉尔一笑,拆信细读起来。
管家等人都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前厅,留下了杨谦这位亲儿子在旁边伸脑袋,可娘亲韩氏却抬高了信纸,还瞪了杨谦一眼。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你爹写给娘的信,你偷看什么?”
“……万一是爹写给我的呢?”杨谦悻悻地揉了揉鼻子,不甘心地小声反驳道。
可惜自己的怨念根本引不起韩氏的注意,韩氏很敷衍地呵呵两声,带着一脸甜蜜地浅笑在那里仔细地看着这厚达数页的书信来。
杨谦只能无聊地打量着跟前娘亲那杯茶水,从其散发的古怪味道,来估测着那里边到底有多少种古怪的香辛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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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之后,韩氏这才意犹未尽地将信纸给折叠起来塞回信封。
“你父亲让娘跟你说一声,那曲辕犁他拿到了工部去,已经交呈工部侍郎,毕竟你爹还没有资格直入朝堂,面呈陛下。”
“就这些?”杨谦愣了愣,看着那足足有七八张,至少一两千字的信纸。“那么厚的书信,就只有这么个事?”
“是啊就这些,怎么,难道娘还能骗你不成?”韩氏没好气地嗔道。
看到韩氏将信收入了袖中,那副眉开眼笔的模样。怕是这封书信里边的绝大部份内容,都不适合单身狗这种生物接触。
可惜,杨谦就是……怀着一股子郁闷的恶气,杨谦愤然告辞。
“大郎你这是要上哪去?”听出了儿子语气之中的幽怨,韩氏赶紧拿出了母性的温婉与慈祥安抚道。
“孩儿……嗯,孩儿准备回院读书。对了母亲,孩儿隐隐记得,姐夫家是做笔墨纸砚生意的是吧,他那可有书籍贩售?”
“这个娘还真没打听过,不过既然都是经营这些雅物,想必就算是不经营书籍,也应该有渠道才是。
市面上现如今一卷书值千文,若是字好些的,便是一千五百文都挡不住,若是有熟悉的人……”
杨谦的脸直接就黑了。“娘亲你等会,一卷书一贯钱?”
韩氏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道。
“对啊,咱们家那些藏书何以这么多,而田地何以从你祖父那一辈开始到现如今就再没增减,还不就是为了能够多储典籍,以便诗书传家。”
一卷,也就是一册,一册书也就约千余字,这么算下来,单单是一套论语就得二十来贯?
一想到自己的书房那怎么也好数千册书,而父亲的书房也差不多这么个数,算起来没有两万也得有一万四五千卷,杨谦整个人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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