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袭人和麝月给贾宝玉洗漱毕,正穿衣服,看着亦步亦趋从卧房走出来,顶着两个“熊猫眼”的香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二爷,您昨晚对她做了什么,你看她的眼睛,感情是一夜没睡的样子……”
麝月性格与袭人相若,却又要“辣”一些,出言打趣道。
香菱顿时羞得捂着眼睛,杵在那里也不知道该跑出去还是上前帮忙。
贾宝玉反问道:“你说我能对她做什么?”
这么一说,麝月自己也臊了,白了贾宝玉一眼,不敢再打趣。
贾宝玉这才瞧了香菱两眼,眼中也出现一抹笑意,对袭人道:“今儿给她放个假,让她在自己屋里好好补个觉,这丫头呆的很。”
“是。二爷就是不吩咐,以后这屋里谁还敢使唤她不成。”
袭人笑道。
旁边的香菱脸更红了。
贾宝玉看在眼里,心道香菱这小丫头看来也不完全是什么都不明白嘛,怎么昨晚在被窝里像个鹌鹑一样,害的他有心想做点什么都没好意思,怕吓着她。索幸当真就把她当个暖床宝,外加抱枕,然后一觉睡到天亮……
昨晚这妮子要是“懂事”一点,这会子估计地位当真就超过袭人了。
想起今早袭人两个进来服侍他起床,眼睛老是往被单上偷瞧的样子,贾宝玉就觉得有趣……
到贾母房里,简单的吃过早饭,也未及多与黛玉说话,便去学堂上学去。
迎春、探春、惜春三姐妹自从搬到王夫人院里之后,早饭也就不回贾母院吃了,只是中午和晚上,依旧过来陪贾母用膳。
荣国府的私塾学堂在梦坡斋以东,是一个独立的院落。
夫子柳清白,进士出身,翰林院侍讲学士,就算在翰林院也是资格极老,地位极高的,在士林中也颇有名声。
不过贾宝玉觉得,他在朝廷里肯定混的不好,要不然也不会一辈子待在翰林院编史讲史,然后光荣退役了……
话又说回来,这做了一辈子学问的人,在学识上确实没话说。贾宝玉迄今为止除了柳清白之外,接触过学识最好的人莫过于贾雨村了,只是那厮凡俗之气太重,与柳清白比起来,“仙气”差的太多。
相比较之下,贾宝玉却居然发现,他更喜欢与贾雨村那样的人打交道。
因为……
“昨日下午你为何缺席?”
一身长儒衫打扮的柳清白刚走进学舍,便点名贾宝玉起来,责问道。
昨日荣国府那么大的动静,贾宝玉才不相信柳老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再说,他临走前叫小厮到学堂里,叫贾兰帮他请假了的。
“回先生,昨日府中突降圣喻,因家父与家兄具不在家,学生只好代父接旨,然后出门通知家父。因为事有紧急,不及向先生面辞,故而只得让家侄代为告假。”
贾宝玉弯腰拜道。
柳清白道:“府上人丁众多,何人不可代为通传?你不过一学童,何故如此殷勤,莫非汝在这般年纪,便已是一心专营权势富贵?
况且我早有规矩,非先面请,不得告假!
昨日你缺席,念在尚算事出有因,我只做小惩,打你五个手板,你可有不服?”
柳清白手持戒尺,走到贾宝玉跟前。
“不敢。”贾宝玉嘴角抽了抽,乖乖伸出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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