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谦陪着答里赤一起赶来了,答里赤将叔父扶起来,细细询问,然后禀报向祖才:“三叔,妹妹虽然受了些惊吓,想必这位高巡检并非故意,我们就不首告了。可以放他们回去么?”
“就算不告,这违犯军纪之事,亦不能轻易放过。”谢文谦向这局促不安的东虏老汉点头示意,又责备答里赤,“好歹这也是你的妹子,你竟然不替她出头?”
答里赤羞愧难言,谢文谦又转头对向祖才抱拳道:“高政永如今已是营州军之将官,是以还请向监军处断此事。”
谢文谦进来之时,向祖才心中便有了计较,当下便吩咐身边的参谋:“三令五不许,得十分明白,无论官兵,不可调戏妇女。高巡检既犯,虽为酒后举止失当,亦不可饶过,即着降职一阶,贬为五品校尉,左军己旅巡检,暂由团练郑庆和检校,行文下去,教各部皆知!”
高政永听见这个处罚,心下也是长松了口气,连连叩头:“是,人一时糊涂妄为,往后必定不敢了!”
向祖才心中厌烦,挥手道:“还不滚出去,好好反省!”
高政永灰溜溜出了监军司署厅,见崔万海一脸怒气,匆匆赶来的杨运鹏也是脸黑如墨,来意不善,他连忙道:“两位点检只管放心,高某往后再不敢贪杯坏事了!”
“这是贪杯的事吗?”崔万海很是生气,“这是对军纪全无敬畏之意,你打仗勇猛是不错,可是这糊涂性子,往后必定得好好给我改了!也是,往后你也不是本官的部属了,本官也懒得理会!”罢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高政永见上官气走,心里倒松了口气。这时尤忠道跟着路元璟也来到了杨运鹏身后,他瞅着高政永哈哈大笑:“高兄弟把个娘摸了摸,就将好大一桩军功给摸没了,却不知你亲着那娘没有?若是没有,你这番忒也亏了!”
“便是有些酒意上头了,”高政永苦笑,“人只当自己没在常山立下那首功,往后安心带好自己这团兵丁,也就是了。”
“嗯,往后你多擒几个酋帅,又可以掳个娘摸一摸亲一亲了,哈哈!”
“还笑?”杨运鹏一瞪眼,尤忠道忙缩了头。杨运鹏便对高政永道,“古人驭军,尝有兵卒取民一笠以遮蔽者,亦斩首示众。何况奸掳作盗之事,更不可忍!你们来做军官,图的无非是功名富贵,兵带得好了,上阵奋勇向前,你要什么没有!高巡检若是个还有些进取心的,便自己回去,多想一想罢!”
他着又转头斥责尤忠道:“你这般空闲,还来瞧热闹?营里伙伴们都安顿好了?”尤忠道忙陪笑:“自然都安顿好了,卑职这就回去,回去了。”于是拉着路元璟一块溜走。
杨运鹏便负手瞧着谢文谦和答里赤陪着那对父女出来,谢文谦又叫答里赤送他们回去,好生抚慰。这才过来对杨运鹏道:“咱们一块去少将军那里。”
郭继恩所居住的偏殿里也聚了不少人,杜全斌、杜景旺、樊振海和来自讲武堂的十来个学生都在此。“杜参军往后便是营州军之行军司马,秩升五品。”郭继恩嘱咐道,“长史之职将由霍真人兼领,是以你便是营州军幕僚之长。军需支应,作战谋划,都要应对周全,好生辅佐周副统领。”
“是,制将军既以重任委托,杜某必定忘身不懈,庶竭驽钝以报之。”杜全斌恭敬道,“以职下料想,营州军务,便是一南一北,南练水师,北抚诸胡。若有疏漏之处,还请制将军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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