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书啊,”郭继恩有些头疼,“行,此事我记住了,回头一定给你们办好。”
郭继恩与杨运鹏在讲武学堂给学生们上了两天课,于五月十七日赶回了燕都城,预备参加秦义坤的婚礼。
秦义坤到底还是从巡查使衙搬了出来,不知怎地他迅速与燕都宅务所押官陈宁混得厮熟,陈宁便将积庆坊内一处两进院落的公屋赁给秦义坤。这处屋子并不大,但是秦义坤已经感到非常满意,然后他又由几个亲卫营军士陪着,各坊去收买些旧家具等,只花了一两日的功夫,一处新家居然已经像模像样。
郭继蛟将请婚书送入督府后宅,如今这里已经住了三位年轻女孩,郭继雁、甄倩儿和钱铃,请婚书送进来之后,郭继雁与甄倩儿都兴奋地瞧着:“钱家姐姐,你来写答婚书啊。”
埋头认真做着绣活的钱铃微微一笑:“我不大识得字啊,这个答婚书,不知该如何写,两位妹妹可以帮我么?”
甄倩儿自告奋勇道:“好啊好啊,那么我来替姐姐写,可好?”说着不顾使女冬燕连使眼色,兴致勃勃提笔写就,“钱家姐姐,我便索性替你署名了啊。”
“嗯,多谢妹妹啦。”
甄倩儿兴冲冲地道:“不用谢不用谢,嗯,已经替你写好啦,我去与你送出去。”冬燕忙道,“这个便由婢子送出去罢。”话音未落,甄倩儿已经出了西厢房,冬燕只得赶紧跟了出去。
甄倩儿将两道婚书一并交与后院门外等候的郭继蛟:“郭家小官人,这个是请婚书,这个是答婚书,可都交与你啦。”
“好,”郭继蛟接过婚书,想了想又郑重说道,“甄家小娘往后叫我郭营监便可。”说罢点点头,转身走了。
甄倩儿大觉有趣,忍不住笑了,这时冬燕已经赶来,压低声音道:“那钱三娘子只有几件粗布衣衫,可见其家境并不如何。明日婚礼过后,她也就不再住这里了,小娘子又何必这般热心?终究她也只是督府里的客人,郭将军既然吩咐她从此处出阁,这些事情便由督府来料理便是,往后小娘子可别再如此了,免得被人笑话。”
“有什么可笑话的,又有谁会笑话于我?”甄倩儿有些不乐道,“固然她只是这督府的客人,咱们难道就不是了?钱家姐姐既沉稳又有趣,我很是喜欢她,替她写几个字,递个信儿,又有什么打紧?”
“是是是,小娘子做的很是,是婢子多想了,好么?”冬燕无奈道,“如今咱们住在这督府里也有十来日了,便是连郭将军一面也未曾见着。难道他真的就只是教小娘子来这燕都与他家妹子作伴么?况且婢子也悄悄打听明白了,这个还不是他真正嫡亲的妹妹呢。咱们长久住在这里,终究是不大好罢。”
甄倩儿停下了脚步:“你也小声些儿,哪有个做客的在主人宅中悄悄打听的道理,往后再不可如此了。”她说着有些怅然地叹口气,“想来将军果真只是打算叫我来陪着这位郭家小娘子。我自然也知道这不是个长久之局,只是如今也没有别的法子,且住着慢慢再瞧罢。”
甄倩儿便领着使女回到西厢房,告诉钱铃已经将两道婚书都交与来人带走。钱铃微笑起身道谢,郭继雁便笑道:“姐姐在榻上都绣了半日了,不如我陪着姐姐往东路院子里去瞧瞧,那边每日里都在练习歌舞呢。咱们去瞧了回来,于婶那边想必也已经备好了冰酪,正好可以享用。”
“这般炎热天气还要练习么。”钱铃有些惊奇,不禁感叹道,“想来她们也甚是辛苦。虽是多谢妹妹相邀,只是我今日非得把它绣完不可,两位妹妹自去罢,不用理会我。”
郭继雁劝了两回都被钱铃笑着拒绝了,甄倩儿忍不住对她说道:“既是姐姐不去,不如咱们两个偷偷过去瞧了再过来?”
郭继雁想了想道:“也只好这样了。”于是便吩咐念夏留下来听候使唤,甄倩儿也命冬燕留在厢房之中:“我和继雁妹妹去瞧会,很快便回。你可与念夏一道留在此处,若是钱姐姐有什么吩咐,你可得照办。”
念夏与冬燕两个大失所望,眼见着这两个带着熙春离开了厢房。念夏不能跟着小女主人同去,心下着实有气,便拿着掸子四下清理,嘴里念念有词。
冬燕心中也是老大不高兴,她一面用拂子驱赶着飞虫,一面觑着重新埋头飞针走线的钱铃,嘴里说道:“钱家娘子,你这个可是精细活儿,我却是个粗笨的,帮不着你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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