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水家是三间平房,中间是一间厅屋,东头是他母亲的卧室,他住西边。别看他穿的衣服很脏,可家中收拾得还算整洁。他母亲七十多岁,重活干不了,在家扫扫地、抹抹灰还行。他母亲看他穿的衣服太脏了要给他洗,他却不让,冬天里一件衣服要穿十天半个月,他自己才洗一次。
刘大水和周廷富不一样。周廷富是吃喝嫖赌四字占全,外加一个字-懒!刘大水是烟不抽,酒不沾,更不要说嫖赌。他也懒,但比周廷富强多了,还知道挣点钱交给老母亲存着。
有人说他有精神病,也有人说他孬。其实,像他这样年纪的农村人,要不是现在他有点呆头呆脑的样子,还算得上是个“有文化”人。他的爱好就是看书,有空就看些小说一类的书。有人说他脑子就是看书看坏的。
他初中毕业时,仅差半分没考上中专。在那个年代,农村的孩子读书都盼望着能考上中专,出来拿个铁饭碗,很少有人上高中。当时,凭他的分数是可以读高中的,可是他父母不让,也就只能选择外出打工。
他情格内向,不善言语,长的老好巴巴的样子,没哪家姑娘愿意嫁给他,所以就一直单身。
在他三十五岁那年,在江西抚州遇到了一位和他差不多大的女人。在那女人的甜言蜜语的攻势下,他似乎找到了真爱,在一起生活大半年后,又随那女的去了广州。他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给了那女人,没想到那女人是个骗子。一天,女人说要回娘家看望父母,却从此一去不复返。
他天天思念等待那女人回来,做着相爱相守的梦!
然而,梦终归是梦!任凭他思念如钱塘江潮,也唤不来自一开始就骗他的人。
自那以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也没有心思干活,在外游荡了半年,回到了家乡。在家种了几亩田,干干零工,一直糊到今日。
他睡了一上午,下午沒事做,正站在大门口发愣,庄上的一位六十多岁妇女看到了,便问:“刘大水,今天怎么没去干活?”
他翻眼瞅瞅,没吭声。
“刘大水,难怪人家叫你刘大甩,我看你真有点甩,问你话怎么不作声?你怎么没去干活?”
“有人讲不要干活了。”
“我上午从陈庄那边来,还看见有那么多人在干活。我看你是干活不行,又没送礼给人家吧,人家不要你干了!”
那人是在嘲笑他,他却信以为真了,心里想要是送点东西给人家,也许人家就要自己干活了。
他转身到屋里找了好半天,找出两瓶酒,还是两瓶不一样的酒,也不知是哪年买的,盒子上都沾满了灰尘。他又找来一个大一点的塑料方便袋把酒装好。
第二天早上,他四点半就起了床,用开水泡了碗剩饭,就着咸菜,几口就吃了。外面天的还是黑的,他一手打着手电筒,一手拎着酒去陈孟那干活。小路他不认识,只能从大路转去。
早上六点多些,陈孟就到村头等候刘显能送紫薇树来。
他刚到村头的水泥路上,就看见刘大水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拎着东西过来了。
“刘叔,这么早!”陈孟打着招呼。
刘大水也不作声,把手里拎的东西往陈孟脚前一放。
陈孟弯腰扒开塑料袋看了一下,才知道是两瓶酒。
“你这是干什么?”陈孟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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