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如拆开外面的纸盒子,里面是一个方方正正的铁盒子,掀开盒盖。
“欸?是牛奶糖!”林婉如从沙发上往下一滑,鼻子凑着嗅了嗅,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然后捻开一个糖纸,美滋滋的放入嘴中。
“唔,都有好长时间没有尝到这种呲牙的味道了,还是我那上海的同寝的室友在年初的时候带来了一些,一直念叨着让爸爸你给我捎带一点,到现在我连张糖纸都没看见。”
见在客人面前被自己女儿落了,林父有些赫然。这不是自己一不小心忙忘了么,整个商会的运转以及和政府的琐屑,全系于自己身上,还要根据一些动静安排商会以及家人的后路。话说回来,自己已经忙了两三个月没有去上海了,上哪儿弄老上海牛奶糖去?
想到这里,林父不免幽怨的看了李崇一眼,这小子要是不送牛奶糖,估计女儿也想不起来这茬子。
“这糖我收下了,但只能算见面礼,算你暂时通过,但是你还是欠着我礼物,至少要像我妈妈手中那样的!”
“女儿,别胡闹。”林母作为会长之妻,这样的腕表虽没怎么碰过,但奢侈品也是见的不少的,参照着大概也能估摸个价,肯定是价值不菲的,这不是一两块银元的事情。
林婉如朝着自己林母吐了吐舌头,这种和睦的氛围让李崇感同身受。
自己在香港见惯了富商颐指气使,坐在那里等级森严的样子,但林父这种身拥巨额财富,仍能和睦家庭的本事很让李崇刮目相看。
“年轻人,你这风尘仆仆的,是从哪里过来?”林父收下手表,自然明白眼前让自己欣赏的这个年轻人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找自己帮忙。上一次自己让运粮船捎带这年轻人回家,是因为人家救了自己女儿在先,并不欠自己什么,没必要送这么贵重的礼物。
“不瞒林会长您说,刚从上海那边回来,把家里一些笨重银元换成好携带的美钞,没有办法,世道不太平,总得备一点好携带。我看上海那边的老爷都拖家带口的,是不是上面有什么动静?”李崇手向上指了指。
林会长明白了李崇此行来的意思了,这是来找自己指点活路来了。了不起啊,这会子上海的富商老爷都往南京跑,不少人都认为南京城作为都城,大官老爷都在这呆着,官老爷惜命,南京这地界儿肯定安全。
而这年轻人这样问了,显然不认为南京城是能够待下去的,能有这样的敏锐的危机意识感应时局的年轻人,很不错啊。
在李崇身上,林会长仿佛看到了昔日打拼的自己,所以他不吝啬告知这个自己欣赏的年轻人一些常人无法得知的消息。而且借着这个场合,林远也想着把未来要搬离南京这件事情跟自己的妻女说一番,让她们有一个心理准备。
林父这样想着,看口说道,“现在呢,北平那里二十九军的一些官兵正在和日本人在打血滚,这场爆发的战争虽然突然,但是政府里的有识之士早就有一个共识,那就是从九一八事变起中日之间必有一战。以财政部宋部长为例,要不是他现在忙着把上海、南京的金融财政收支机构迁往重庆,脱不开身,估计要拉着他的税警总团上前线去跟日本人干一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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