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领队,重庆方面刚刚发来电报,我们不需到成都了!”陈克斋拿着电报匆匆走到队伍前面,将手中的电报递给了领队刘詠尧。
“怎么?”刘詠尧匆匆接过电报,心里感到很惊讶,南京军校本部迁往成都分校是之前已经议定好的,这会子怎么突然变卦了?
陈克斋低声说道,“连续两场大仗,中央军损失不急需要培养起新的军官。目前成都分校已经可以投入运转,但我们抵达四川至少还要二十天左右,加上东部不少高校迁入了川黔地区,尤其是现在的陪都重庆,土地十分紧张,很多学生无法安置,所以重庆方面准备在这第十四期里再招收一批学员,作为第三总队编入成都分校。”
刘詠尧将电报从头至尾看了一样,虽然改变了预期的计划,但是铜梁那边也不差,虽然不在四川省城,但至少离陪都重庆近了不少,七十公里的距离,坐汽车半天就能从铜梁抵达重庆市中心。
所以刘詠尧心中并没有什么抵触情绪,“那你给重庆方面发报吧,就说我部会争取在半个月内抵达铜梁。”
陈克斋打了一个敬礼,“是!”
“哐嚓!”磅礴大雨形成一道广袤的雨幕,使得天色暗淡无关,厚重的乌云堆砌在山头,层层下压。黄埔师生们坐在乡民们的门廊下面避雨,屋檐缝隙下渗透出的豆大雨点砸在身上,形成一块块湿痕。
虽然是十二月底的天气,但这湖北省西南边陲小镇的温度却还没有十一月的南京城冷,不过被冬雨淋上也决计不会好受。
这里下的是雨,要是在南京城,就该是一场鹅毛大雪了。
因为行路匆匆,后背里的热气还没有散去,但是脚底进水使得脚掌却是冰凉一片,没有知觉。
这儿的房子建的都不是很大,屋子里容纳不了多少人,所以黄埔师生们都是轮流进去,在火堆前把鞋烤干了。
烤鞋的同时,浸透在鞋里的异味就阵阵传了出来。不过对于已经行军二十多天、在大别山区可以十来天不洗澡的的黄埔师生而言,这种味道只是小意思。甚至于所有人还能在烤鞋的同时放上几个红薯,充分利用这热量。
烤完鞋出来的左玉良看着屋檐外大雨如注的样子感叹道,“明天要还是这么大的雨这山路就走不成了,万一来个山路塌方那全得完犊子。”
“是的啊。”唐志才将烤干的鞋穿到脚上,还有些烫人,“咦,老李人呢?”
自从十多天前唐志才发现李崇居然读过红党言论的书籍后,就会有意无意的同李崇搭话一些关于红党的一些话题。
左玉良扳开手中滚烫的红薯,满足的咬了一口说道,“他呀,刚才鞋都没烤就被金慧贞叫走了,人家可不像我们这些孤家寡人喽。”
一路上所携带的药消耗的差不多了,西药除了空头很是难寻,恰好这宣恩县城有家中药房,于是在黄埔师生抵达宣恩县后,蒋处长就让身家富裕的金慧贞去药房买点常备药回来。
金慧贞叫上了李崇,两人买药的时候就是偌大的雷阵雨。
两人没有雨伞,这晒干的中药不能淋雨,否则容易发霉,所以两人就站在药房门前,准备等雨小一点之后再裹着两扎中药离开。
“这雨下的好突然啊,刚才我们来的时候还一点迹象都没有。”金慧贞手伸出外面,让眼前的雨幕冲刷在手掌上,心情雀跃的感叹着,“好大的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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