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可能,怎么不可能?”眼看要挨揍,钱富贵赶紧转移战场,把矛头指向了外面。
“你刚才说的那些统统不可能,那些流民怎么可能会借钱给你们,他们可是连至亲都不愿意借的。”虞温大踏一步上前,走进酒楼,双手掐腰,怒斥道。
“对,还有不要日结工钱给你们干活,四千人?估计四个人都没有,肯定是你瞎编来糊弄我们的。”龙潜渊也进来了,脸色铁青地怒吼,好像真的被欺骗了一般。
“你们了解流民吗?你们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成为流民吗?你们知道流民心中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钱富贵以一夫当关的架势站在众人的面前,冷笑地问。
“我们当然了解,流民就是脱田逃籍的百姓,他们愚昧贪婪,做梦都想捞钱,为此甚至不惜做违法的事情,更有甚者会做强盗。”
虞温下巴抬起,趾高气昂,不屑地说。
龙潜渊和他对视了一眼,然后和一群同伙不约而同地露出了胜利般的微笑,好像他们真的赢了似的。
“放屁,谁说我们流民就是这样的人,纯粹是胡扯。”
就在虞温得意洋洋,痛斥流民种种的时候,一个老者愤怒的厉吼响起,大家都惊了一下,转身回头,全部都目瞪口呆。
只见外面宽阔的大街上,乌泱泱地站满了衣衫破旧,肤色黝黑,身形消瘦的普通百姓,他们一个个头发乱的如鸡窝,脸色也很差,一副常年营养不良的虚弱样子。
在众多百姓的前面,站着一个头发全白的老者,大概六十岁,佝偻着腰,看起来犹如朽木一般,可是一双老眼此刻起却放出凌厉的目光,犹如钉子一般盯着虞温等人。
“我就是流民,我身后的这些人也是流民,我们全部都是流民,你们这些富贵人家的小子真的了解我们吗?”
“你们——”虞温被老人钉子一般的目光盯的心里发毛,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你们不就是坊间流传说的那样吗?”
“对啊,难道达官显贵还会污蔑你们不成。”龙潜渊也气哼哼地说。
老者一声干笑,“呵呵,可不敢说是达官显贵污蔑的我们,对于虞朝的律法,老夫还是懂一些的,你们别想借此陷害我们。”
“我们不傻,但也绝对不想京都坊间传闻说的那样愚昧贪婪种种不堪,那不过不明白真相之人的臆想罢了,他们住着深宅大院,过着锦衣玉食,还有人伺候的舒适幸福生活,又怎么会知道我们这些被盘剥压榨的穷苦之人是怎么艰难度日的。”
“老夫年轻的时候家里还有几十亩田地,家境还算不错,因此读书还入了县城的官门做了一个文书小吏,本想平平淡淡安稳地过此一生,结果几年的功夫就被当地豪绅逼迫的卖田卖房,最后落得一无所有,只能背井离乡,逃进了深山中过活。我这样的人尚且落得如此境地,那些小门小户的普通农家人会如何,不用说你们也知道了吧?”
“你胡说,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难道你们的地方官就不管吗?”虞温怒道。
“管?怎么管?县太爷都是豪绅家的侄子,被豪绅家从小养着,连官都是豪绅家出钱给他弄来的,他敢管吗?”老者冷笑着反问。
“那你们可以上告。”龙潜渊叫道:“可以去州府,去京都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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