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祚驰马从上游渡河来到田信本阵:“君侯,我军何时参战?”
“半个时辰后我率甲士突击敌阵,承贞所部尽发箭矢,不必顾虑敌我!箭矢射尽,承贞敛众自守,防御魏军伏兵!”
“是,君侯珍重!”
徐祚翻身上马,渡河返回本阵传达作战指令。
中军盾阵后,军士两三人一组推动青竹,将一根根七八丈长的青竹推到营垒堑壕上,青竹底下就是悬浮、堆积的芦苇捆。
有这些芦苇捆做支撑,可保证滑倒的军士不会跌落堑壕池水里。
这种堑壕里的水不仅仅是流动的河水,还有许多生活废水,能算是排污渠。
而大军聚集的越多,更是依赖河水的水运能力,也依赖水源。
所以,上游一个营爆发时疫,就能通过河水迅速传播各营。
等日头沉没不见后,田信抬手将面甲挂在脸上,手中高举方天戟,领着八百余人缓步靠近徐晃营垒。
交战区域烟火弥漫,已看不清敌我旗帜,只有人影攒动。
马岱就近观战,右手紧握马鞭,感慨道:“虎牙军倾力死战,实乃平生未见之恶战!”
让目光盯着营寨北门,那里没有堑壕,有三四丈宽的地面,只要田信能破开寨门,他就敢带着骑兵往营寨里冲奔。
虎牙军大小军吏呼喝指挥,与守军对射毫不示弱。
徐晃自举一面盾牌来观战,只能看到十几步外烟火弥漫笼罩的虎牙军战线。
甚至可以看到对方盾阵有替换现象,将插满箭矢的大橹撤后,拔取上面的箭矢再反射回来。
一些箭矢被双方反复射击,已崩坏摧折。
手里还握着三个营预备队的徐晃一点都不慌,细细观察虎牙军的各处战线士气。
“投!”
摩崇挥剑怒吼,百余名军士牵引绳索甩动,一枚枚稻草编织混合马粪的毒烟球划过夜空,落在三十余步外的营垒中,也有部分落在营垒外。
守军弓弩反击一滞,紧接着又是两轮二百多枚毒烟球抛到军营里。
烟火弥漫,不需要田信呼喊,全军鼓吏急促敲响腰鼓。
鼓声咚咚,上到司马谢旌,再到李基这样的屯将,及大小吏士齐齐呐喊向营垒冲奔。
正是此时!
徐祚尖声呼喊:“发!发箭!”
冲锋中,田信步伐极快,踩踏青竹浮桥双臂抡起方天戟狠狠斩下,当面手臂粗的栅栏应声断裂。
不止是他,大小虎牙军吏士争先恐后处处建功,瞬间有不下二十人随田信一起突破栅栏,或一步跨越突入土垒,或身子前扑滚入土垒。
下一刻,就有百余人紧跟着冲入。
再下一刻,又有近二百余人跟随前队没入呛人毒烟中,烟火弥漫,田信挥舞方天戟挥斩一切视线内晃动的人影。
一口气冲出马粪毒烟笼罩区域,赶紧吸一口依旧略略呛人的空气。
他扭头四顾,见已有待命的魏军结阵扑杀上来,却与溃逃的弓弩手撞在一起。
徐晃被亲兵护卫着退回营中,心跳咚咚加速仿佛回到少年时,心脏跳动前所未有的澎湃、充满活力!
他干咳不已,就见头顶各处密集箭雨不分敌我落下,而突入营中的虎牙军又捡起火把四处点火,火光耀耀。
见火光起于北,徐祚所部水军弓弩手偏移方向,更多的箭矢落在徐晃及预备兵阵列,营中守军益发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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