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打了几场小仗也就停歇下来了,虎牙军守卫通道不能动,马超手里六千人又无法豪赌,始终相持。
关平带着龙骧军抵达叶县,能打就打一场,不能打就一起后撤,集中兵力布防于堵阳。
田信堵阳一战打的实在辉煌,不管刘备还是关羽,都放心,认为可以在堵阳阻击魏军进犯之军。
或许田信、马超、关平守在堵阳一带,魏军缺乏进攻的勇气。
关平说着扭头看水光艳艳的成片稻田:“竟不想孝先真能沉住气,还以为孝先会与孟起将军率三千骑进击许都,耀武扬威于城下。”
“兄长,我本就不赞同今年开战。能破徐晃,也仅仅是战机稍纵即逝,拼命一搏所使然。”
田信解下自己水葫芦咕嘟喝两口:“兄长自幼不曾短缺衣食,不知饥饿困乏之感。而我曾饿的头晕眼花,险些沦为路边饿殍。”
长舒一口气,田信扭头去看稻田,半眯着眼:“我不在意北伐成败,我只在意自己、亲友,视线所及之内的百姓能否温饱,能否安宁。北伐对汉王、关侯、夏侯老将军来说是宿命,对兄长来说是忠孝所在,对我而言北伐只是一场厮杀。”
“东征孙权是厮杀,北伐中原也是厮杀。唯有厮杀,才能过安宁生活。”
田信说着拍拍自己粗布缠腰的腰带:“兄长你看,若无必要,我平日连剑都不想带。”
关平敛容,看一眼亲卫将,亲卫将走远后,关平说:“我知孝先怀有怨气,可东征势在必行。我来时父亲也有嘱咐,为达成汉王之志,父亲不吝一死。对父亲来说,荆益二州不算什么,能否伸展汉王志气才是真正大事。”
“哪怕此番东征,十万大军覆没,父亲也无怨言。”
“兴许孔明先生也是如此看法,宁肯搏命一试,也不能委屈汉王。”
关平抬手搭在田信肩上轻拍:“与徐公明一战,孝先愿以命相搏,虎牙军吏士乐死轻生愿随孝先同死。那今汉王愿提兵东征,元从将士自然甘愿效死。”
田信听了只是一叹,这奇怪的二元君主体系。
如关平所说,虎牙军吏士只愿听自己的,不怎么在意更高级别的命令。
因为盲从、信仰,也因为外面更乱的世道,许多吏士已经离不开这个集体,集体才是他们生命意义所在。
乱世未平前,除非自己犯了重大错误,将虎牙军军心折腾到瓦解,否则这个集体只会追随自己,甚至效力自己的子孙。
关平的龙骧军也是如此,番号是刘备给的,可吏士是关羽、关平一点一滴凑齐,战争中磨合形成的。
关羽现在是前将军,可荡寇军编制依旧存在,始终没有新的荡寇将军接替,依旧由周仓监管荡寇军各营军务。
所以田信理解各军对刘备的态度,刘备要东征,大家宁可自己拼掉自己的命,也要达成这一理想,这是展现自己存在价值、生存意义的时刻。
开国君主的威望就是这么强烈,对乱世中的军人来说,开国君主就是一切,为之生,为之死,死的有所意义。
刘备的东征,马超态度则冷淡的多;自己则是理智看待,关平则是没看法。
关平走了,留下一封关姬的帛书。
田信握着帛书目送关平与骑从消失,只是摇头笑笑。
自己还有一个感染名额,始终留着不用,自然有作用。
这个感染名额就像探测器,对关平,张苞都没反应,倒是对关兴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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