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人生的来处与去处不可自拔的人,恍若又迷失在我来自何处,我又往何处去的哲学思维空间里。回顾往昔,造梦未来。
太平最先回神,问道:“佛祖又如何回你,你还没说怎么有了这掌印呢?”
木子风背手高昂的仰起头,念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佛性常清净,何处有尘埃!心是菩提树,身为明镜台。明镜本清净,何处染尘埃!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念完后,木子风又指着脸上的掌印说道:“如来对我念完这诗后,便伸出一手掌,原本如五座大山的如来神掌转瞬间缩小成一只小手,轻轻的拍在了我的脸上。佛祖说道:‘善哉、善哉。去吧。’之后,我就醒来了,觉得脸上有点疼。才发现佛祖在我脸上留下了掌印。”
木子风的描述和脸上的掌印给大家留下了真实的感觉,而亲眼目睹掌印由来的马家三兄弟再一次互相看看,他们的眼神不会说话,但他们的犹疑还是在互相无声的发问:“我们刚刚也做梦了吗?公子的脸不是被文先生打的吗?”
太平可是知道木子风那神奇的脑洞,给李清风都能编出一本莫须有的书。本来还有点陷进木子风编织的梦境里,但木子风那个挑眉的得意劲直接让太平醒悟过来。
“好啊,明明是被人打了,还不承认。编个什么如来神掌唬人。才不信呢?马大宝,你说,谁打得你家少爷?”
马大宝谨记木子风的叮嘱,祸从口出,不要乱说。闭着嘴摇摇头。
待太平要继续拷问的时候,文韬出来了,背手沉思。
短发大叔看看文韬,不说其他,避开众人转身离开了。
众人的焦点都在文韬身上,木子风率先发问:“文韬,怎么样?大师跟你说什么了?”
“文先生,你真的见到福泽大师了?”
文韬见大家都聚到了他身边,拿出手里的一张纸,说道:“福泽大师给我写了一个字,其他就没说什么了。”
众人一见纸上的字,不甚明了。木子风拿过纸,把纸颠倒着转了一圈,问道:“这是什么字啊?”
不要以为木子风跟文韬学了几天就认字了,木子风压根没把认字放在心上。所以,到目前为止,除了那些象形上和简体字相像的字,木子风能猜个大概出来,其他字还是辨认不请。
文韬和太平心情一样,好不丢脸。一个是木子风现任先生,一个是对木子风倾慕的人。太平没有瞪着木子风看,而是转而怒视文韬。教不严,师之惰。
文韬尴尬的给木子风摆正字,说道:“这是路,子路的路。”
木子风恍若大悟,说道:“哦,有点像。你明白什么意思吗?”
文韬斟酌着说了几个解释,“《尔雅》书中解:路,途也;《说文》中解:路,道也。《周易·说卦》中提到艮为径路。《管子·四时》也有一说:国家乃路。还有《诗经》……”
与宋家人心中感叹文韬才学广博不同,木子风直接打断了文韬的背书,喊道:“停。就说最后一句,你的话,不是书上写的。可以吗?”
文韬以为木子风听不懂书中的意义,便说道:“公子,我为你慢慢解读,这……”
“停。老子没空听你解释。你就说你明白了什么?这个字可是值五百贯?”
文韬眼神犹疑,左顾右盼,低声说道:“小生还要再参详参详,其实大师的字,写的也很有意境。须得好好揣摩一二。”
木子风突然可惜自己五百贯,又气愤怎么偏偏让他做了自个先生呢?还不如挑当初的美少男,带出去都有面子。那还是个大款,说不定能帮他解决债务问题。偏偏挑了穷酸书生。悔不当初啊。
木子风把纸拍在自己脸上,真是后悔莫及啊。肚里文墨不少,结果消化不良,所谓一口吃不成胖子。文韬的学识还有待考量。
此时宋家人已经相信木子风解开了福泽大师出的难题了。
宋济安拉拉妹妹太平的衣袖,太平会意。问道:“文公子,你是在里面等到看守松懈下来后,偷偷进去见到福泽大师的吗?”
“啊?”文韬对此问题深感疑惑,辩解道:“并非如此,是刚刚公子告诉在下窍门所在,解了难题,知道了福泽大师所在的屋子,就进去了。”
宋穆等人对此时垂头丧气的木子风另眼相看了,他们想了这么久都没有想出来,木子风转瞬间就想到了,真如太平所言,此人才智过人呐。
与宋穆的暗自点头不同,宋家两兄弟对木子风的感觉是矛盾的。木子风私下在他们面前从不表露自己的才智,唯有在太平口中能听到他的奇事。莫非,他真的喜欢太平,所以才只在太平面前显露自己的真本事。但是,按说两兄弟是太平的嫡亲哥哥,木子风对他们应该多有讨好才是,难道?
两兄弟一条心,此时此刻都以为木子风已经站在了对方一边。
宋穆缓步走到木子风边上,说道:“子风啊,伯父愿意出五百贯,你说说该如何解这难题?”
第一笔买卖就要做成了,木子风一改颓丧,高兴的拍着宋穆的肩膀说道:“好。来附耳过来。”
两人就凑到一块窸窸窣窣。
太平看着有些蹙眉,木子风不应该和她父亲做什么买卖,为什么不据实以告博得父亲的好感呢?唉,只怪木子风想钱想疯了,只要是赚钱的东西顶顶是最先想到的。可是他赚钱也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那些战死的将士。这叫太平没有第一时间出来制止木子风这贪财的行径。她想,回到家后再与父亲兄长细说原由。
而这边的宋穆眼睛乍亮,两条剑眉跟着舒展的面容一上一下的跳舞,左手重重的拍在大腿上,呼声越来越高:“妙,妙,妙啊。”
心中困扰的谜团得以解开,那种如阴暗的房间突然打开了大门,射进一道白光的敞亮,叫宋穆内心不得不佩服木子风的机敏。
习惯性的举起左手,轻轻的摆弄着美髯,和木琨一样注意自己外形的宋穆此时此刻喜笑颜开,对木子风说道:“老夫困扰已解,多谢贤侄相告。这就下山叫人送上钱银,这真是太妙了。哈哈哈。”
敞亮豁达的笑声不禁让木子风都对这个亲和但不相熟的老人升起好感。他也笑着说道:“多谢,多谢。你是我的第一个买家,打个八折,你给我四百贯就好了。不过,不要告诉别人哦。”
宋正业踱步到木子风边上,说道:“木子风,你怕是只能做成这一桩买卖了?”
“为什么?”
宋正业笑木子风太缺乏筹算,说道:“我爹若是下山将此解告知众人,你不就落空了吗?”
宋穆沉凝,左手挡在宋正业面前,说道:“为父是这等人吗?木贤侄刚刚与我说的话,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你们。老夫自觉无法破解福泽大师的难题,便也不是他寻的有缘人,即便我现在知道了答案,我也不会去见福泽大师。贤侄机智过人,我不如也。老夫有一言赠,贤侄直爽,但是为人言辞还是要委婉些,不叫他人误会,给自己平添纷扰。老夫这就下山了,你们自便吧。”
“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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