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文觉得她简直是个弱智,这世界有谁不缺钱吗?
李晓兰道:“我就喜欢你身上此点,那也好,在商言商,你敬我,我便敬你。此番晓兰不会掏钱感谢,不会当做聘用你,但会交了公子这朋友,以后我会帮你一个忙,你我继续相互帮忙?”
张子文略一思考后道:“我险些又中你的计,瞧你这模样,其实在苏州你也不少麻烦,一定和朱家有关对吗?”
李晓兰微微色变,感觉什么他都知道?
“你如何知道我和朱家有矛盾的?”李晓兰好整以暇的问。
张子文微微摇头,“你这么问,我才知道的。”
“你”李晓兰有些头疼他。
其实这根本不难猜,所谓朱家,有个比较著名的奸贼是朱勔。历史上出现的那个不受节制的东南小朝廷“应俸局”,就是朱勔当家。其职责是做蔡京手套,搜括东西讨好皇帝。
导致那一时期的东南地区,各种勒索敲诈、强取豪夺,变着花样的黑恶手段大行其道。
身为大奸贼之一的童贯,帅军进东南平乱时都被这系人难看的吃相吓一跳,就可以想见当时的东南有多乱。
乱子大小主要看民怨程度。如果仅仅是“一小撮别有用心的坏份子搞事”,那样的乱子对童贯这种见过大场面的大将不难,安抚为主,干了最坏的几个土豪,自己搜括大部分,再把土豪的小部分金银分给闹事的底层,自然就平了。
但童贯当时真被东南形势吓到了,根据民怨程度评估为“轻易平不下去”,又害怕皇帝责怪战事缓慢,童贯当然要打铺垫提前甩锅,于是反手弹劾朱勔王黼这些奸贼在东南的作为。
这狗咬狗的局面是北宋末一大笑料。
结果,就连童贯这样的宠臣也打在钢板上了。赵佶的德行是护短,不喜欢听人说宠臣坏话,哪怕宠臣一号说宠臣二号也不行。
历史上的宋乔年才说一句“张康国混不成”,就被赵佶骂跑。
于是弹劾事件导致连童贯都险些凉了,为此他急于表现存在感和军事才华,所以东拼西凑出了联合女真野猪皮、摆辽国鬼子一道的树冒烟政策,那就是国破家亡的开始。
扯远了。
总之以李晓兰性格,有大量业务在苏州,哪怕不是直接竞争对手,这一时期的朱家距离完全体还早,但肯定会和朱家有心病,此点是大概率。
至此开始,这次中秋“团聚”变味了,更像一次商业谈判。
李晓兰皱着眉头道:“总觉得公子知道的太多了。”
张子文道也不想和这家伙斗嘴。
李晓兰又道:“我有点明白了。结合你早前的话,你不想我介入应天府商圈。想我集中资金和力量在苏州?”
张子文静静看着她漂亮的脸盘,“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我是有点这样的心思,但要你愿意。”
“在商言商,放弃应天府不是不行。前提是你必须搞得过朱家,吃掉他们的一些现有利益,来弥补我放弃的南京利益。”
李晓兰傲然道,“但我不确定,你是否够分量与我在这事上合作?南京可管不到苏州,就算管得了,还必须你是张从正大人的嫡子,似乎才应该和我谈这些事?”
言下之意:你小子到底是谁?
张子文不急于说穿,“我是谁你慢慢会知道。我是否有能力在苏州站稳脚跟,我自己也不知,出来做事总会困难重重。我们暂时不必为这些纠结。你在考察我,选择我的同时,我也会打听关于你的事进行评估。”
“总之这些事不急。但有个要点:应天府的生意何去何从你需要快速决定。现在看在我面子上,现在其实不算得罪吴昊他们。不过生意一介入,其实就等于开战。你不能两线作战,干起来后南京的人和朱家联合会很麻烦。”
“我明确告诉你,我舅不会输,因为家族实力不允许。但他能不为了钱干这级别的事,一定程度上会比贪官难应付五倍,老百姓或许不怕他这种官,但你这样的巨商会很头疼他。简单说,一但与他合作,你想退都不由你说了算。当送钱解决不了问题的时候,对你这种人就很致命不是吗?”
说到此,张子文放弃不喝酒了,抬起了茶。
李晓兰眼里闪过一抹亮色,看了他很久,“你是个很矛盾的人。你的话等于:别信别人,把钱投苏州配合你对吧?”
好吧被她看穿了。张子文真有挖老舅墙角的心思,若她们李家能把心思放在苏州,投资海军,发展当然会快,现在总体就是缺钱。
“从理性上,你说的有道理,真的有道理。”
李晓兰又迟疑着,“但从感性上,不知什么原因,和你之间我有点不想谈钱。”
张子文真有点不确定她这话什么意思。
“能于中秋之际和公子对坐,是晓兰的荣幸。就到这里,夜深了,公子就睡我的床。”
见张子文神色古怪了起来,李晓兰又略嗔的道:“是把床让给你,我没睡意,想在甲板上观察一下你的猫。”
懒洋洋的废猫当即起身,又开始一跳一跳的。
李晓兰觉得好玩,拿起个鸡腿。
却被张子文呵斥:“别喂它!”
导致她吓一跳,鸡腿掉在地上就被小宝抬着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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