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众厨子解释了一番,万尚志才发觉,要想做好这个军厨,是不容易的,尤其是还要带着这帮半路出家的厨子。
忙碌了半天,士兵们的晚餐终于做好,被众厨盛到了一个宽大的缸中,盖着东西保住热气,抬到了厨房外面,立着一片小桌的地方。
将缸抬到小桌后边没多久,远处便走来一群操练过后浑身湿涝涝的士兵,拖着疲惫的步子走到小桌前面有序地排起队列。
厨子们打开了缸上罩着的布,每道菜盛出一小点到一个瓦碗之中,递给士兵,还另有一碗肉渣汤。
士兵们便拿着碗,四散开来,或蹲下或坐在地上,拿着碗狂吃起来,没多久士兵吃完,便自发拿着碗放到小桌前摞起来,然后恢复了些力气,步伐也有些力气,矫健地走回军帐歇息了。
而有轮值岗哨,成堆地坐在地上闲谈屁话,打发些时间,等着换岗时间的到来。
等所有人吃好,厨子们便收拾起碗筷,将锅碗瓢盆洗刷干净,便也纷纷回屋睡觉了。
此时士兵们也走光了,厨子们也歇下了,天色暗沉沉的,万尚志孤零零地蹲在厨房门口,影子让月光拉的细长。他看着远处缓缓升起地黄月亮,思考着如何拿回厨神全谱。想到厨神全谱,不由想起王旺食谱,于是开始想念邵天宜。
“邵天宜,你到底在哪里?”
只听悠悠地一声叹气,此处便只剩下一地灰土。
万尚志走到寝室门口,厨子们的住处,仍然飘荡着一股杂糅起的臭味,好在还是万尚志接受的范围。
鼾声不断,一叠又一叠,似座山脉连绵不绝。万尚志查看了一番,找到之前那个脾气火爆的厨子,使劲锤了他背部一下。
厨子锵然惊醒,翻转过身,迷糊中骂骂咧咧道:“哪个狗娘养的,敢碰到你铁哥身上?”待睁眼看到万尚志,满目怒火顿化柔和春风,舔道:“原来是万总管,您的力道正中恰好,俺的背部本来有陈年旧疾找了多少老中医都没治好,您这一下,似乎正好打通了俺的经脉,俺只觉浑身通常,舒爽万分。”
万尚志忍不住一笑,拍了拍厨子的肩,示意他让让,说道:“你倒是挺有意思的。往边上稍稍,给我让个铺位。”
厨子忙道:“好地好地,您说的话就是我人生的信条。”挪动着被子往旁边让了一下,看到旁边的汉子挡了自己的路,顺脚一踹,将人家往墙根踹了过去。
“您快请。”
万尚志满意地躺了上去,厨子见他没有被子,试探性地将自己的被子递过去了一半。
万尚志毫不客气地拽来盖在了身上,虽然味道臭了点,声音吵了些,躺着还是很舒服的。
万尚志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好好躺下,问道:“你叫什么。”
“俺?”厨子道:“俺叫刘守田。”
刘守田问道:“万总管,您不是有独立的寝室么,怎么来我们这狗窝住?”
“嗯,刘守田。”万尚志没有理会刘守田的问话,自顾舒适地闭上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虽快立夏,北疆的夜还是有些寒意,刘守田看着万尚志整个人裹着从自己身上抢走的被子,自己瑟瑟蜷缩成一团,欲哭无泪:好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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