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船入港,林方奇一船终于还是赶在寒潮之前回到了大陆,此时船港里都没有了人,统统去了避难,只有几张留书给林方奇。
虽然那些人见林方奇久不回来,怕是出了远海迎面就遇着了寒潮,凶多吉少,但表面上还是要做做功夫。
渔民们总是这样团结一致。
林方奇随意翻过那些人留下的纸条,就暗自说道:“有传闻说海龙王在灵江城出没,该是白大夫没错了,灵江城离此地说不上远,走灵江水道,全速的话两天就能到,寒潮登陆还有三天左右……”
他看着被船员们抬下来的棺材,里面是那个只见过一面就死去的少女,很大可能是白大夫的女儿。
自己该不该冒着来不及进入避难所的风险,去找一找白大夫呢?
他又看向了被一个健壮船员抱着的张什么,说道:“我倒是大概知道她要找的人在哪里,但寒潮只剩三天就要来了,茫茫人海中也不可能说找到就找到,你怎么看?”
“那人最有可能在哪里?你们把棺材捆在我背上,我只管往那边飞就是。”张什么却没有多做考虑,他说过帮香蕉见他父亲最后一面,虽然到最后也没能实现,但是他也不会食言,即使香蕉只剩下冷冰冰的尸体,他也会带着她找到她的父亲。
所有事情都是从自己用嘴叼着笔写下的日记得知,按理说就算可信,是人也会怀疑,毕竟旧的一天过去,新的一天到来,张什么都忘了一日中发生的所有,早就对躺在棺材中的那个女人没有了印象,就因为日记中的几句话,他就一定得遵守承诺吗?
他还能是圣人不成?
张什么当然不是圣人,也做不到为了一个死人去舍生忘死,但即使过去的记忆全然消失,他的性格却没有变,他只是知道,如果他不如此去做,他就不会是他了。
他已经失去了过去的一切,还能失去什么?
林方奇没有怎么去想,他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就说道:“若是平常我不敢说,但在现在,白大夫就只能在避难所,灵江城那边的避难所,就是极乐宗了,他最有可能在极乐宗里。”
“极乐宗在哪里?”张什么问道,他面对外海的那只怪物被打坏了脑子,只记得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勉强维持人类的身份,大多数东西却都不记得了。
林方奇见他主动揽下了这件麻烦事,心中突然松了一口气,毕竟离他最近的避难所可不是极乐宗,要赶到那么远的地方,在不熟悉的地界待上十天半个月可不怎么有意思。
“极乐宗……”林方奇想了想,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最后还是让船员拿了张地图,交给了他。
“其实你沿着灵江……”林方奇指着地图上的一条画着水纹的水路说道:“一直向上走,就能见到极乐宗了,他们离水不远,如果你是飞在天上的,应该能很容易发现他们才对。”
他又指了指水路旁边的大圆,上面写着‘极乐宗天坑’几字,很是显眼。
“这里,就是你要找的地方了。”
张什么了然地点了点头,说道:“麻烦你帮我拿一下我的日记,我怕我会忘了这些事,得经常看一看。”
林方奇自无不可,又叫人从船上找到了张什么的日记,接过之后亲手放进了张什么的衣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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