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幢受害者的受害程度,远远超出受益者获益程度的买卖。
俗称,损人不利己。
只不过,损的都是坏人,是金融投机骗子,属于行侠仗义。
麻惜缘没有那么高的觉悟,她也没什么正义感,所以觉得微微有些理解不能。
顾玩摸着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渣子,揣摩着回答:“好处当然是有的了,有些东西,就算我不说,估计你也会查到我表哥周轩,跟何子航是竞争关系,他们要争夺下半年风云基金某位副总裁走人后空出来的肥缺。
至于我自己,我就是想快意恩仇一下,不行么?我就是看不惯那些金融投机骗子,想要申大义于天下,替天行道一把,不行么?”
“行,当然行。”麻惜缘觉得有些不能理解,但还是就此打住了。
“姐,并不是所有人都跟你这么现实主义的。”麻依依恰到好处地旁观者清了一句。
“呦,你清高,要不是我那么巴结往家里贴钱,你拿什么清高?”
顾玩对姐妹拌嘴没什么兴趣,买了单就走人了。
此后几天,顾玩并没有再过问麻惜缘和麻依依那边的事情。
他非常恰到好处地撇清了自己,每天忙活自己的事儿。
今年的中央科大,大一新生入学定在9月7号,一个星期一。
如今已经是八月底,顾玩也该为入学做些准备工作了。
8月30日,李阿姨给顾玩寄了一本样刊,是8月刊的科学画报,虽然名字老土,却是国内论资排辈非常老的全国性科普杂志了。
顾玩那篇植物为什么不能移动的无厘头定量运算分析文章,就登在了上面。还有另外一两篇妙趣横生的博文。
跟样刊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张稿费清单,科学画报给的是每千字150块的稿费。
90年代末,国家新修了一次稿费标准,国家级刊物有千字80到千字300,严肃类作品相对算得高一点。但这些文章都比较短,不能灌水,所以总金额并不会太赚。
顾玩的几篇文章加起来,还不到两千块稿费,根本聊胜于无了。
顾玩的博客空间,也在妹妹李双叶的经营下,涨粉趋势喜人,短短时间又多了两三万粉。
李双叶每隔几天空下来,就会缠着顾玩帮忙想一些科普的脑洞,她自己练练笔。
9月3号,顾玩通过有关渠道,得到了一个公开消息:东海大学物科院研究所的铯原子钟研发项目,正式对公众公开了。
当然,所谓的公开,只是可以被人查到的,而不是主动宣扬。所以绝大多数普通人肯定不会去关注。
那只是圈内人、有心人,从此可以正常谈论。
顾玩、周轩等人在当初立项中所做的事情、相关事迹,也都可以进入报道范围。
麻惜缘那边动手很快,第二天就让有关新闻专访在都市晚报上见报了。
随后几天的报纸上,还会有一系列深挖的跟踪报道。
9月5日深夜。焦头烂额的何子航刚刚下班,手机就响个不停,完全跟催命一样。
他不敢得罪地接起来,是黄赫的来电。
“小何,看样子情况有变。我要拿回属于我的钱。共享电话亭,不会有后续人接盘了。”黄赫的语气里有一丝冷厉。
何子航还在那儿拼命劝说:“黄总,您不能无视合同啊,白纸黑字写着的。那些媒体狗只是一时兴头。圈内专业人士的眼光跟那些瞎起哄的怎么能一样。我肯定会帮你找到接盘的下家的,你忍一忍,最多三五个月”
黄赫哂笑:“你觉得我还会信你么?别跟老子说合同跟法律。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事儿,你们吹牛逼吹得太不地道了。
之前我招子不够亮,那也是没话可说,我愿意承担一点损失。你帮我跟谢大强摊牌,我也不要赚了,给我要回九成本金,这事儿就算完,剩下的那一两成,我还是认栽的。
别告诉我谢大强已经把刚进去半个多月的资金,就直接花完了,供应商也不可能那么快都烧下去。”
何子航:“可是他本来就是负债经营的,融资杠杆率很高的。您的钱既然进来了,就要按法律程序,跟其他普通债权人先来后到、或者看看别人有没有抵押。你要撤资也得走程序呀这事儿我真是无能为力。黄总,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信我,我一定帮你找接盘的下家,肯定还有转机的”
“呵呵。”黄赫气极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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