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重重点头称是。
画坊里,画师开始催动元气,以元气执笔,聚黑暗之魂为墨,迎空画出一幅幅巨大的剑图。
金将军下令大军在黑水河上搭桥,欲要冲过黑水河,士兵们忙忙碌碌,来回放木,将一块块长木取来搭在河的两岸。
突然一阵狂风刮起,许多木板落水。风爷使出神通,一阵阵狂风掀起河浪,浪朝高出河面百丈有余,黑水向乌虚国大军飞溅,将数以千计的士兵击倒。
袋爷将黑袋抛向空中,紧接着一声历吼,口袋变得越来越大,如同黑暗中破开一道巨大的黑色口子,似有百丈宽度,袋中阴风阵阵,吸力十足,竟将乌虚国战士吸入黑袋之中,这些人在黑袋中化为黑色粉末,又从袋子的后方飞溅而下,落入黑水河中,再被风爷的狂风吹起,又向大军洒去,将无数将士埋没在了黑色骨灰之中。
呼呼呼……
高楼之巅,舒画和孤血看得傻眼,一脸木然。
瘸子突然道:“画儿,杀人就要一举歼灭,或一瞬歼灭,要快,绝不能给对手留下还手的余地,像你袋爷爷、风爷爷、画爷爷这般磨磨蹭蹭的,终究不是好事!”
舒画重重点头,心中震惊不已。
远处,金将军慌了神,急忙命令修行者士兵出战,一支支浩瀚的金甲战士不顾生死冲出,突然天空变色,黑云散开,狂风大作,黑暗的夜空出现无数白点,紧接着白点越来越大,伴随着轰轰鸣响,如同暴雨般飞流而下,很是惊人!
“那是何物?”陈副将大惊,慌乱躲避。
另一副将抬头仰望,瞪大眼睛道:“是剑,是巨大的剑,金将军……”
“嗖!”
一声刺肉声响,他话未说完,一口巨剑飞射而下,刺中他的双眼,将他头颅刺破,剑入身体,从他胯下刺出,血淋淋的身体被巨剑从双眼之间刺下,成了两半,面容面毁。
轰隆……
一柄又一柄的巨剑从天空飞落,如同倾盆暴雨狂洒,震得地动山摇,群石乱飞,将大军中央刺出一道道巨大的天坑,许多将士被刺得尸骨无存,血肉横飞。
无数士兵胆怯至极,转身要跑,金将军一声大喝:“给老子回来,退者杀无赦!”
说罢,他自己却躲藏在战车之下。
“画师……这便是传言中的神画师,小小的城池怎么会有……”
金将军惊慌失措,吓得浑身颤抖,见仍有士兵离开,怒道:“全都给我上,陈副将,倘若再有一人敢逃,我就斩下你的狗头!”
陈副将慌忙爬起,跟随金甲战士挥刀堵在人群之外,见有人转身,便毫不犹豫一刀砍下,手起刀落,鲜血在大军之中横冲四起。
金将军爬出车底,挥刀冲向黑水河,口中大怒:“本将军不管你们有何神通,我五万大军誓死也要拿下雷音城!”
与此同时,瘸子对舒画道:“你看看那位疯将军,真是愚蠢至极,都死到临头了,他还这么执迷不悟!画儿,画师的神通你要好好的学,今后遇见这种人绝对不要留下活口,否则等他喘过气来,死的就会是你自己了。”
舒画点头,心中妙赞。
孤血则是目瞪口呆,他从未见过这等战势,想到雷音城的老弱病残们只出战了三人,便能使出毁天灭地的神通,抵挡了乌虚国五万大军入侵,能够指挥这三人的疯子和瘸子,又是何其了得?
画坊里,画师双手变幻,一条条巨龙之身展现,他以天地灵气为画复生,画龙点睛,一条条巨龙从天而下,向万军吞噬而去。
一条巨龙飞驰而下,猛的一口将金将军生吞下腹!
龙腾虎跃,乌虚国的战虎也被巨龙横撞击飞,百条巨龙穿梭在大军之中,就连那陈副将也被生吞龙腹。
才不到半个时辰,五万大军彻底溃败,黑水河旁尸体成山,一座座人肉小山拔地而起,颇为悲壮。
袋爷笑了笑,收回神袋,可能也有些累了,转身坐在地上歇息,笑着看向楼顶众人,喃喃自语道:“五万大军,可耗费了老子不少的精力和元气!”
风爷身形一定,收回狂风,转身返回城中,高呼道:“火爷,该你出来扫地了。”
“再等等,画师的龙还在。画师,你那里如何了?”火爷大声喊道。
画坊里,画师催动元气,将地面清扫一空,与此同时,雷音城外的百条龙身也莫然消失不见。
“我这里好了,这一战保证乌虚国将士十年不敢再踏入黑暗半步!”画师悠悠笑道。
火爷纵身一跃,跳下高楼,脚踏疾风,向黑水河外奔去。
他脚踩尸体,发动神力,张嘴一声猛吼,一道道火焰从他口中喷射而出,火焰向着成堆的尸体而去,刹那间尸体燃烧,大地燃烧,树木燃烧,就连地上流淌着的鲜血也在燃烧,黑暗因他的火焰迅速变得通明起来。
他的三昧真火很是厉害,没过多久就将尸体烧成灰烬,唯有一股股难闻的烧尸气味飘荡在半空中。
过了不久,火爷收回烈火,转身狂奔,回到人群。
瘸子又道:“水爷,该你了。”
水爷猛的一跃,快速奔去,一眨眼来到黑水河旁,发动神力,呼风唤雨,不一会儿便招来倾盆大雨,将地面烧过的尸体残渣、尸灰、木灰等全部冲进黑水河中。
大雨过后,雷音城又是一片安静,就连空气也更加清新,就好像刚才的大战仅仅只是一场异梦。
瘸子叹了口气,喃喃道:“真是不应该啊,你们说这些人活得好好的,为什么非要跑来送死呢?”
“大概是活腻了吧,嘿嘿……”孤血斗胆陪笑一声。
瘸子转身瞪着他,目光严厉,冷冷的道:“你也一样,倘若你今后敢对画儿不敬,倘若在面临生死危机之时你敢独自逃走,你的下场将会比他们还要惨!”
数月过后。
舒画声称要去大虚历练一番,八十六位长者自封神力,并一一挑战舒画,以此为他成人礼的最终考核。
几天几夜的搏斗下来,舒画竟能胜过半数之多的长者,众人很是欣慰,这才同意让舒画前去大虚历练一番。
数日后的黑暗清晨,八十五人同送两名少年出城,名妓再三嘱咐舒画,若遇美貌女子千万不可轻信,骗爷嘱咐舒画,若是遇见打不过之人,直接跑便是了。
众人一言一语,皆像是临终前的遗属一般,使得舒画心神不宁起来。
孤血暗暗感叹:“若是我也有诸多长辈给予关心,那该有多美好……”
瘸子假装镇定,亲自将舒画送上虎车,虎车一跃而起,向着光明驶去。
舒画走后,瘸子抬头仰望黑夜,双目通红,心中暗叹:“众人只知我管教画儿过于严厉,却不知我对他才是大爱,他此番前去大虚,也不知会遇见多少高人,又能否打得过……”
虎车驶出黑暗,途径阳城边境,舒画命令四虎绕道而行,前往乌虚国皇城方向而去。
“孤血,你在大虚可有亲人?”
虎车内,舒画见孤野规规矩矩,低头一言不发,故才笑道:“倘若是有,我便带你去见一见,你这么长时间不见他们,想必应该也想念他们了吧?”
孤野摇头,心中暗暗寻思:“明知我无父无母,却还要这般询问,他岂不是故意笑我?”
“那……今后我们便是兄弟了。”
舒画自以为好意,道:“如今我们已离开雷音城,再也无人逼你,今后你我在大虚便以兄弟相称,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此甚好。”
孤血再次点头,心中暗道:“雷音城里的人逼迫我不得不叫他少爷,若不是他非要骗我上车,我又怎会误入雷音城中,不误入雷音城我又怎会像是被软禁一般得不到见天日?这一切皆是由他而起,如今我已离开黑暗,应当远离他才是,切莫被他再次坑……”
舒画见他始终不曾言语,道:“孤血,我们离开黑暗,你应当高兴才是,你不言不语,莫非是有心事?”
孤血抬起头道:“少爷,我在想我姑父家二老,他们本来属于天骑国人,如今也不知是否还健在,若是在,或许我还有这亲人二老,若是连他们也不在了,我便是……”
“明白,我带你去看便是了!”
舒画笑道:“既然咱们俩是兄弟,我又岂能不与你去见见?不管二老是否还在,且等我们看后便知,你且莫要多虑。”
孤血微笑点头,心中却道:“我本为影子族,岂有姑父活在大虚之理,找家黑店串通倒是容易!舒画,我且让你尝尝什么才叫人心险恶,你以为大虚还是雷音城吗?不,用不了多久,你的真身便会为我所用,等到了那时,我便附在你体内,学会你所有神通!”
舒画又命虎车掉头而行,渐行渐远,朝着天骑国方向而去。
……
数年过后,四虎拉车返回雷音城,待虎车即将要入黑暗之前,车内少年终身一跃,跳出虎车,双脚落在虎背站稳,望着黑暗喃喃感叹:“命运总是这般有趣,伤你最深之人,往往就是与你最为亲近之人!”
“瘸子,我回来了,当年你对自家少爷所说过的话,你可还记得?你说杀人刀要快,心要狠,绝不能给敌人留下还手余地,如今他没做到,我却做到了,哼!”
少年心头暗喜:“美妙的是当年我太懦弱,他对我便毫无防备。你们虽教他功法神通,却忘了告诉他家贼难防之理,我愿意做那家贼,带你们前去与他相会。”
少年正是孤血,他趁舒画处于战后危难之际,丝毫不念旧情,下毒夺取舒画肉身,使其三魂七魄不得归身。
虎车驶进黑暗,突然一阵狂风袭来,孤血身不由己般腾空而起,手足舞蹈,没入黑云当中。
又过一年,诸多女子站在黑暗之巅,远远眺望大虚,神态皆是焦虑,轻叹舒画何时能归!
“这已经是画儿离开的第五个年头了,若他能回来,按理早就应该回来了!”
瘸子站在城中,抬头望着诸位女子,闭了闭眼,语重心长道:“鬼爷,你还是命阴差前去找找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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