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很快过去,这天正是八月初八,比武大会召开的日子。
天还没亮,庶务峰众弟子就聚集在经世堂内,计划集合后一起出发,去往比武之地----仙鹤峰。
人群中,一袭白袍的赵镇最是惹眼,正嘱咐着一众凡人侍者烧烛掌灯。
孙池一身黑色劲装站在角落,见烛光亮起,照到身上,他退后几步,又隐于黑暗之中。
杨行和周城也是早早到来。
刘陆、刘素两个小家伙,虽不住的打着呵欠,但神色颇为兴奋,想必正为能参与这样的大事而激动不已。
除李烟留守经世堂,叶语冰留守坊市,不参加比武外,其余弟子都在此间了。
不一会儿,师尊田平到来,略为安排一番后,让赵镇带领大家上路,自己先行一步,往仙鹤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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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鹤峰是掌门座峰,位于黄鹤门正中方位,与其他四座灵山均有接壤。不像其他灵山连绵不绝,余脉千里,仙鹤峰只有一座孤峰,却最是高峻;从高空俯视,四座灵山像熊爪的四指狰狞耸立,仙鹤峰就如掌心冒出的尖刺,被四座灵山拱卫着,有傲视群山之势。峰顶黄鹤楼高达百尺,掌门叶知秋就在其中修炼。
赵镇带着庶务峰队伍来到仙鹤峰山下。步行上山,全程皆是凿石为梯的挂壁山路。一阶阶青石台阶,宛如青龙盘旋,层层绵延向上,直入云层之中。山路相当险峻,清晨时分又兼湿滑泥泞,路上没有栏杆,大家只能提神壮胆行走其上,一不小心就有滑落谷底的危险。
爬到半山,天渐渐亮了,浓雾被驱散少许,山中的苍翠林木和奇峰怪石慢慢显露出来;极目远眺,只觉众山皆小,从脚下一直绵延到远方,犹如一幅大气磅礴的画卷。大家不禁神色一振,又勉力爬了一段,到了仙鹤峰顶。
峰顶入眼一片平整,没有了林木和山石,犹如被人一刀削平。山巅之上,还有一座十多层的高楼,犹如在一座高峰之上,又长出一座高峰来,当真是震撼人心。高楼隐于浓雾之中,一阵风吹过,才露出云纹兽形的檐角。
庶务峰的弟子都是第一次来到仙鹤峰顶,张大了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杨行也难抑心中的震撼:这就是仙鹤峰!这就是黄鹤楼!
广场宽阔无比,此时已聚集了上百人,却不觉拥挤;一旁另有十多人,都如赵镇般一身白袍,排成阵列,看着就气势不凡。赵镇带着大家找好位置站定,又对孙池和杨行叮嘱了一番后,也往白袍阵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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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镇刚离开,孙池就慢条斯理的盘腿打坐起来,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杨行也想学他,但随着上山的人越来越多,不断有鹤歇峰和雏鹤峰的弟子过来寒暄,有的是他办庶务时的相识,有的是熊牛谷之行的战友。他本不擅攀谈,但一番应付下来,倒也应对得当。
“杨少仙!”一声惊呼隔着老远传来,杨行听到一愣,这么称呼他的只有一人。
果然,来人便是铁门山门主邱波。他今日也是一身白袍,不过腰间多系了一条青色丝带,显得颇为俊逸。铁门山作为黄鹤门附属门派,也是要来参加比武大会的。
“第一次见杨少仙,我就知道不简单。果然,年纪轻轻就是炼气后期了,筑基也指日可待啊。”邱波神采飞扬的说着,身后跟着一群灰布衣裳的弟子,应是铁门山门人。
“哪里哪里,之前多亏邱门主光照…”杨行敷衍的应付几句,直到邱波离开。
他不禁有些奇怪,邱波不是与孙池最是相熟么,怎么两人没聊两句?他瞟了眼仍在一旁打坐的孙池,似乎连睁眼的兴趣都没有。倒是刘陆、刘素两个小家伙,一脸崇拜的盯着他看。杨行不禁苦笑,庶务峰在这也没个撑门面的,搞得他倒似交游最广阔的一个了。
“你…便是杨行…杨师兄么?”身边传来一道怯弱的声音。
杨行定睛看去,说话的是一个穿着破旧衣裳的瘦弱少年,之前就在铁门山的弟子队伍中,现在特意落后了几步,来找他交谈。
那少年见杨行有些疑惑,赶紧说道:“我叫王喜,王虎是我堂兄…”
啊!王喜!杨行有些印象。当年去铁门山除妖的时候,就听邱波说门下有一位叫王喜的同乡,可能是王虎的堂兄弟,可惜后来没下文了。虽说不算故人,但也是同乡,杨行回想起试炼、东津村的记忆,动情说道:“哦,你是王喜,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王喜见杨行认出了自己,不等寒暄,急忙说道:“师兄有没有修习《长春经》?”
杨行则看他张口就问经决,一副猴急的样子,不禁生疑。
王喜急得上前捧住了杨行的手,说道:“告诉我两句,两句就好!”
杨行自是可以轻松挣脱,但他感受到王喜稚嫩的双手上竟布满了老茧,不由得愣住了。仔细询问之下,才知道铁门山弟子的修炼可不像庶务峰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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