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义好奇地从屋里跑出来。
“妈——妈——我二哥牵回一只奶山羊!”德义兴奋地向屋里喊。
斯琴早就看到了,满脸堆笑。
德义抚摸着羊,高兴地说:二哥,这奶山羊是你买的?
“是啊。”德臣又看了看山丹,接着对德义说,“没有给全款。是你百岁哥帮联系的,先付一部分钱,剩下的赊着。”
德义:太好了。咱家也能养羊了。对了,二哥,以后这羊就让我来放吧。
德臣说:我看行。
山丹:看把德义高兴的。但可不能影响你上学啊。
德臣:就是。有空儿你就带它到河边草好的地方遛遛,没时间的话,你放学顺路薅捆草给它带回来也行。
“放心吧,我一定把它养得胖胖的。”德义拍着胸脯表态。
晚上,德臣和德义高高兴兴地从园子里霸草喂了奶山羊,然后才各回各屋了。
德义进了西屋,斯琴说:快睡吧。
德义好奇地问:妈,羊奶是啥味儿啊?
斯琴笑了,说:妈也没喝过,过去就喝牛奶了,应该挺好喝吧。
德义乐了,不自觉地吧嗒吧嗒嘴。
…………
旷野被暗夜笼罩,只有星光和月光。德君打工的野外牧点儿相对偏远一些,虽然相邻的也有别的牧点儿,但德君因语言沟通障碍很少联系走动。黑夜一来,寂寞就来。但德君一天的工作并没有结束,他拿着手电,又把羊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然后坐在一辆破旧的勒勒车上,凝望着远处黑黢黢的山峦想着心事。也许,他啥也没想,就是这样呆呆地坐着,仿佛时间也静止了一样。
羊叫虫鸣,德君一概听不见。在无声的世界时,草原安静得就像一个黑洞,吞噬着一切,包括思想,也包括——希望。
…………
桂丽丝嘎查的夜晚相对于牧点儿,多了不只只是灯光,还有人的活动,很多人会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谈天说地打发时间。
孙香离开家门口,往东走了走加入几位妇女的聊天队伍。等她抢过话头儿的时候,主题就自然而然地扯到了德臣家买的奶山羊上。
孙香:德臣今天牵回一个奶山羊。
巧凤说:那得多少钱啊?他打工挣着啦?
孙香撇撇嘴,说:挣着啥啊,癞蛤蟆打苍蝇——将供嘴。赊的!
诺敏:也挺厉害啊,还有人敢赊给他家羊?
孙香:那得说德臣胆儿大,都这种情况了还敢赊奶山羊,这是过日子的人家吗?
巧凤:是啊。日子这东西就得算计着过,不然啊,趁多少钱也不扛造败。你看人家胡算计,一分钱狠不得掰成两瓣儿花,逮着蛤蟆都能攥出尿来,这才是过日子的呢。
诺敏:你总这样夸我粗胡算计是什么意思?啊?要不是我今天心情好,可要撕烂你的嘴啊。
“我先撕烂你的嘴巴。”巧凤说完就去抓诺敏,两人闹在一起,另外几人也跟着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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