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算计正在着急的时候,满达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仇人”德义和“干部子弟”桩子。
胡算计劈头盖脸就问:胡满达,你死哪儿去啦?
满达没回答。
德臣看到德义来了,也有些惊讶,但没有吱声。
胡算计:你德臣二叔等你半天了,瞎跑啥啊?赶紧的,快去苏木,到卫生院——
“爸,我不去卫生院!”满达打断了爸爸的话。
胡算计:你再说一遍!
满达大声地说:爸,我真没事儿,真不用去卫生院。再说,这事儿也不赖人家德义——
桩子赶紧说:胡叔,是这样的,这事儿要赖,就得赖我。昨天我们三个闹着玩儿,是我追着满达跑,他不小心摔倒了,把鼻子磕出了血。我就和他说,千万别和家里说实话,不然我就不和他玩儿了,而且我会让全村的孩子都不和他玩儿。昨天晚上你一问,他才一时迷迷糊糊的,撒谎说是德义打的。
胡算计这回可真是大吃一惊,问:那他——怎么说——
桩子:满达想要德义的弹弓,德义不给。他就想报复德义,好让你吓唬吓唬他,没想到还得去卫生院检查。要不——胡叔,如果真需要去检查,我让我爸带着满达去,因为要不是我追他,他也不能卡倒喽。我爸现在应该在和嘎查干部开会呢,我这就去叫他。
“先别叫你爸,他怪忙的。等等,不急。”胡算计有些犹豫了,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德义偷偷给二哥使眼色,德臣不说话,微微一笑。
胡算计看了看三个孩子,又看了看德臣,最后盯着满达问:桩子刚才说的——是真的?
满达使劲儿点点头。
诺敏:这孩子,撒谎干啥?差点儿冤枉好人。
胡算计问德义:那——那德义,你今天早晨咋不说实话、不揭穿满达呢?
德义看了桩子一眼,说:我也不想把桩子说出来,就怕他也不和我玩儿,他爸是嘎查达,村里的孩子也听桩子的。
德臣:那是你——想帮桩子扛着了?
德义点点头。
胡算计又问满达:你保证你鼻子真没事儿?
满达:爸,真没事儿。
胡算计笑着说:那就不用去卫生院了。桩子,回去和你爸说,不用惦记,满达没事儿,磕磕碰碰,再所难免嘛。
满达乐了,说:就是。出了点儿血,这会儿早长好了。而且,感觉脑袋还清醒不少呢。
“你脑袋清醒?我看你是个糊涂蛋!”胡算计说完,抬腿就是一脚把他踹倒了。
胡算计还想再打满达,德臣上前拦住劝说:胡大哥,别,踢坏了咋办啊?
诺敏瞪胡算计,说:拿孩子撒什么气?你就作吧,不作出事儿你是没个完!
…………
德义和满达的“打架纠纷”没想到能以这种方式平息下来,敖家人的心总算落地了。但具体什么原因、怎么个过程,德义就是不说,他要深深地埋在肚子里。
平静的日子没有几天,又有债主上了门。
住在十里地之外套海嘎查的李三,论关系,他还是敖德臣一个远房的表姑父,此人特别好赌。德臣的表姑姓史,名叫塔娜,她对李三管得特别严,就这样有几次他还是让派出所给抓了进去,又罚款又挨收拾。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前几天李三又偷摸去赌钱输了,在草原路上碰到出去干活儿回来的德臣就开始要债,德臣只好请求他宽限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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