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苦药味随青烟飘散,熏的老者急忙避退,待烟雾散去后,他又坐回炉前扇火。
一个容貌秀丽的青年女子莲步走来,和煎药老者闲聊两句,移步至其中一间房门前,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摆设简朴,只有一张床和几张椅子。女子行至床前,探了探躺在床上少年的额头,眉头轻皱。
察觉到有人触摸自己,随奕从梦中幽幽醒来,艰难的睁开双眸。
身上染血的衣服不知道被谁脱去,入眼处是缠绕腹部数圈的绷带,隐隐约约的痛感从其上传来。
“老师,这少年好像醒了!”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让随奕更清醒几分,他扭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是容貌秀丽的女子,她一脸惊喜,也正看着自己。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以为老夫是谁?老夫什么医术?连个孩子都救不活老夫怎么出来混?”鹤发童颜的老者从门外走进来,手里还捧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但看其紧皱眉头舒展,露出灿烂笑容,似是跟自己所说有些出入。
随奕气息微弱,低垂秀目打量了两人一眼,对着女子轻声问道:“我那个朋友呢?”
女子画眉一皱,老气横秋的骂道:“你啊你啊,真是个蠢货,自己的命都差点没了,还在这问,我朋友呢,我朋友呢。”话到最后,女子学着随奕气息微弱的样子念了两句。
随奕此刻心有挂念,笑不出来,轻声追问道“他在哪?他没事吧?”
女子看他眼中急切,撇了撇嘴,答道:“你先顾好自己吧,血都流光了!他情况比你差许多,现在还说不准,不过有我姐姐在隔壁房间照顾他,一时半会的也死不掉。”
随奕秀目低垂,知道刚才吹嘘的鹤发老者应该是救下自己的医生,当下轻声向捧药来到床前的他恳道:“老先生你一定要救救他啊!”
鹤发童颜的老者在床前坐下,伸手摸了摸随奕的额头,眉头一皱,道:“还有些低烧,你先把药喝了。”
随奕抬起缠着绷带的手臂推开药,目中满是急切,道:“老先生,你医术高明,一定可以治好他的,是不是?”
老者叹息一声,沧道:“那少年不过初入修途,身处聚灵境却强行三术并施,纵然他天资卓绝,破坏死戒也不可能幸免。此劫太难,能不能渡过去还要看他的造化,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随奕黯然失神,低声恳求道:“老先生你一定要帮帮我,只要能治好他,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老者眉头一皱,有些不耐,催促道:“你先把药喝了吧。”
看着那碗还飘着缭缭青烟的黑色汤药,随奕用鼻子在其上嗅了嗅,皱眉厌道:“这个一定好苦,我不想喝。”
本来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秀丽女子听闻随奕话语,怒不可恕。她咬牙切齿,秀拳紧捏,看这样子,若不是随奕此刻身负重伤,她就要出手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了。
女子一把从老者手中拿过汤药,娇喝道:“这药老娘花了好几天才采到,你居然敢说不喝!”说着,她伸出玉手,捏开随奕嘴巴,将汤药灌了下去。
老者瞥了一眼满脸怒容的女子,露出笑意,伸手捏住了随奕的鼻子。
‘咕噜咕噜’随奕无力反抗这两师徒,任由女子把汤药全部倒入嘴中,待喝完后,他秀脸皱成一团,苦道:“好烫,好苦!”
女子放下碗,听闻随奕话语,满脸鄙视道:“喝碗药还这般造作,真是不害臊。”
闻言,随奕也觉得是自己的不对,歉道:“大姐教训的是。”
心中仿佛被什么扎了一下,女子秀丽的容貌上,神色逐渐变得可怕。
病房内陷入寂静,仿佛有什么风暴在其中酝酿着,老者脸上的笑容僵住,机械般的转头看向女子,颤道:“楚丽,万万不可,这孩子还是个病人,会死的。”
听得老者出言劝告,秀丽女子似是顿了顿,但美目中的怒火还在熊熊燃烧。她狠狠的瞥了一眼老者,老者心头一凉,随即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楚丽艰难的迈动步伐,向院子外走去,随奕怔怔的看着,心中疑惑。
片刻,从院子外传来一阵狂暴的瓷器破碎声,鹤发老者后悔不已,在病房内顿足捶胸,痛心道:“小子你看要怎么赔偿老夫吧!老夫的药园子又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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