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蒂娜却在一旁抢先回答道:“大哥你在说什么呢?那些患者之中,有钱的贵族带着私人医生在流放地接受治疗;普通的平民则在隔离区内接受统一治疗;可日暮城的那些叛军,既不是贵族,又不在隔离区,早就已经被疾病夺走了神智,只有看起来是人罢了。实际上他们的意识已经混乱,只是被病菌操控而行动的动物啊?这是常识吧?”
那个青年耸了耸肩,示意正是如此,无需多言。
谎言——焰的脑中闪过了这个词汇。有人为了消灭他们而散布了恶意的谎言。
他突然想起了苍关于如何消灭蚊子的那个比喻,不由得咯的一声咬紧了牙齿,握紧了拳头。
他知道他无法辩解。在谎言已经变成人们公认常识情况下,任何辩解都是行不通的。哪怕再怎么正确,妄图修正常识的人,定会蒙受全世界的敌意。
这时,森把一只手按到了他的肩上。焰不由的看向森,只一眼,他浑身就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森正面带微笑。
——和贴在他怀表内侧的照片上一模一样的微笑。
就是他们初次到达日暮城时拍下的那张照片,用的还是从废墟中找到的破旧相机。黑白的照片上,森戴着那样大的一个草帽,大到仿佛就要把她小巧的身躯压垮。
焰清楚地记得,那时,森就是像现在这样笑着,笑着说着这样的话:
——“感觉像是被流放到了世的尽头一样。呐,哥哥,世界大概是容不下我们了。那就在这里,造起我们的房子吧?”
“猎人大哥,你身体怎么了?”焰的反常也引起了拉蒂娜的注意,她想起了什么,道,“啊?我忘了猎人大哥身上带病,这是病发了么?”
焰摇了摇头。森的手仿佛有着什么魔力,将他心中的愤怒与悲伤一齐压下。是的,世界容不下他们,这是五年前就已经知道的事情了,他现在还震惊什么生气什么呢?
于是,他学着森的样子笑了起来:“有一些,不过没什么大碍。我倒是差点忘了,嗯,也对,那些患者们确实不能算是人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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