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室邵拙大笑道:“为将者临阵需有决断,怎可前瞻后顾?我料定敌军全部兵力尽在此处,绝无其他援军!”
高成演见他已识破自己的谎话,强辩道:“将军怕是刚愎自用了!”
仲室邵拙冷哼道:“敌帅在前,一击可擒,敌军若有余兵,岂能置主帅于如此险境?纵使有诈,这般分兵,也是愚蠢之至,我岂惧他?哼,罢了,你且留于此处,是进是退还是回去守住东城门,随你意愿!镇北牙右军听令,冲锋!”
仲室绍拙没有料错,长街对面,都统府之前所部,正是司马白此刻全部兵力,三百骑军,连同趁夜召集的壮丁在内,凑了三千步卒。
他虽然稳立中军,面色如常,心中却是直吐酸水。贼军乃成名数十年劲旅,又休整一夜士气正盛!反观自家这边,堪堪算是乌合之众,虽然士气不弱,究竟疲战一夜,人困马乏,倘若放任贼骑分进合击,自己如何能够支应?只能伸首待宰!
是以他力排众异,不置床弩,换下战马,高立阵中,为的便是诱敌来攻,虽然冒险之至,但以命搏命总还有两分胜算,为今之计自己只能身先士卒鼓舞军心,寄望能有项羽之破釜沉舟,韩信之背水一战的效果!
接阵!
被镇北牙营前军五百骑一冲,抚辽镇军大阵顿时一震,士卒高举长矛一阵乱戳,总算守住阵线。司马白不顾裴山朔朗劝阻,突入阵前,长刀挥舞,大呼酣战。众将心里担忧,却知这是无可奈何之举,要守住威南,不搏性命那是门都没有!
主帅堂堂当朝皇叔都列于阵前,自家一介莽夫,岂能惜身?杀贼之声顿时沸盈朝天,镇北牙营五百骑兵陷于阵中,没了马速便弱了力量,又摄于汉军声势,一时间被逼的倒退回去,而抚辽镇军得利之下,逆推着这部骑兵向前杀去,声势更为雄武!
但未及大街中央,攻势便为之一挫,一则镇北牙营大部赶到支援,二来满街乱蹿的骡子不仅阻碍了高句丽行军,也有不少闯入自家军阵中,骡子浑身是火,竟勇不可当,不论抚辽镇军还是镇北牙营都不得不闪避。
长街乱成一团,各部犬牙交错,但抚辽镇军舍马步战的优势便体现出来。相较没了马速的镇北牙营骑兵则更为灵活矫健,几把长矛在前,刀手随后,一边避着驴子一边便能放倒一个贼骑。
战局会乱成这样,有点让仲室邵拙意外,他更没料到敌军悍勇气势高昂,仓促间便被敌军占得了先机。但他丝毫不慌,敌帅既能身先士卒,自己又差他哪里?敌军敢舍了坐骑步战,镇北牙营纵使以骑兵见长,步战又有何妨?
“传令!全军下马步战!”
仲室旗号所至,各部肃然列阵,转瞬间步调一致,护着仲室帅旗便至敌前。
一时间镇北牙营不但士气激奋,更于乱局之中守章约法,进退击敌皆奉旗鼓号令,劲旅雄姿显露无疑,绝非抚辽镇军乌合蛮勇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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