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来敌,确实与我家大王无关啊!”拓跋孤神情委屈,唯恐诸人不信,只差拔刀抹脖子来证清白。
慕容恪呵呵一笑,终于开口:
“左贤王多虑,谁也没有怀疑代王的诚心,代王即使变了心意,也该先将二位接走,岂会留二位在这做人质呢?是吧,殿下?”
司马白同样一笑,附和道:“极是!”
拓跋孤得了信任,大感欣慰,站起身慷慨说道:
“得将军此言,某无憾矣!我这便立于营前,势与慕容共存亡,谁若想进营,需先踏我尸身!慕容上下若伤分毫,某必以死谢罪!”
贺兰确也起身说道:
“学生同左贤王一道!咱们便挡在门前,待学生表明身份,训斥一番,来敌必然胆怯!我却不信,这大草原上,有谁敢动我贺兰一族!”
慕容恪朝贺兰确深望一眼,忽然瞥见司马白也在以同样的目光打量着贺兰确,暗道殿下所见应该略同,藩镇势大,如今的代国早已不是初王拓跋猗卢时的代国了。
但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他也没理由置喙,缓缓说道:
“二位仁义,可还没到以死明志的关头。来敌身份不明,却是志在必得,未必能讲通道理,不如先胜上他一阵,敌人搓了锐气,或能冷静冷静,是吧,殿下?”
司马白点头道:“极是!”
贺兰确朝谦逊恭谨的慕容恪深望一眼,心中大赞,慕容恪真纯臣也!
此际生死攸关,他竟仍不忘时时垂询上意,纵然那个司马白只是摆设,却也代表着朝廷颜面,慕容恪如此行事姿态,便可一窥慕容鲜卑对朝廷的忠贞!
拓跋孤只道这新晋天下名将太过自负,来敌过万,还不知是否有后援,你慕容恪区区两千送亲护军,凭何取胜?他婉转劝道:
“只看来敌意欲包抄,或是只图困顿咱们,却未必真敢有所僭越,不妨先探探他们口风,弄明其用意再做计较。咱们若是贸然动手,其兵马数倍于我,岂不自寻死路?”
慕容恪哈哈一笑,冲帐中诸将分析道:
“待到敌人合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束手待毙!以我之见,敌人长途奔袭,而我以逸待劳,敌人轻敌大意,而我孤注一掷,敌人此刻分兵,而我兵力集中先破一处,有此三点,首战必胜!是吧,殿下?!”
司马白哈哈一笑,拍掌赞道:“极是!”
拓跋孤和贺兰确略过只会说极是极是的司马白,看着胸有成竹的慕容恪,这一番论战让他二人大为叹服,拓跋孤抱拳叹道:
“不愧是击破羯赵二十万大军的慕容千里驹!”
慕容恪蹭的站起身来,下达军令:
“前营为矛直冲来敌中军,后营逡巡侧翼,压迫乱敌,待敌松动,直插敌阵,两营合力,务必将来敌拦腰截断!”
诸将轰然领命:“喏!”
慕容恪转身又冲司马白问道:“殿下可有交代?”
司马白呵呵一笑,摆了摆手,说道:“无他,只需速去速回!”
慕容恪一怔,稍一思索,理解了司马白速去速回的用意,这是要趁来敌分兵之际,先挫前锋,再回军剿杀包抄之敌!
他展颜一笑,冲裴山补了一句:“你营着力压迫敌人东侧边翼,朝西发劲,务必迫使敌人向西退撤,尽量拉长敌军两部间隙!殿下,如此可好?”
“哈哈哈,”司马白大笑道,“极好,极好!你们去吧,我身子不利索,在营中等你们捷报。”
短短军议,慕容恪已五询司马白示意,以他天下名将的资历,大可不必如此谨慎,但他也不知道为何,只要司马白坐在这里,积威之下,他总是下意识的时时垂询印证,更生恐司马白说出不一样的见解。好在司马白见解一致,那一口一个极是极好,在他听来,真是最悦耳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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