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殿下何时让咱们失望过,但他究竟是生了一场大病,不会有什么影响吧?”阿六敦仍然是不放心。
慕容恪停下脚步,望了望大营四周,都是一片整备模样,看的出来,大战在即,全军上下斗志昂然。
他知道,这都是司马白的原因,一次又一次在不可能中取得胜利,已经让全军将士对司马白有了盲目的信任。
不说别人,他慕容恪又何尝不是如此呢?面对绝境,他不惜拿出自己珍若性命的三皇内文献于司马白分享,还不是盼着司马白再一次于不可能中取得胜利?
阿六敦见四哥若有所思,继续说道:
“殿下这股一往无前的劲头,倒是与从前一般无二的,可我真是想不通,当前独孤部数万大军,他如何就能视如草芥?咱们满打满算,可也只有两千人呐!”
慕容恪幽幽道:“殿下已经遣了贺兰家公子去贺兰部搬救兵,也算是一步棋吧!”
“嗨呀!这能顶用么!”
慕容霸一拍腿,大叫道,
“代王威信受到挑衅,代国局势扑朔迷离,各方势力必然待价而沽坐壁上观,贺兰部若是愿出力,早便勤王去了,拓跋什翼犍还需等着咱们去替他搬救兵?”
“是啊,连你都能看出来,殿下究竟是怎么想的?”
慕容恪一声苦笑,
“阿六敦,真若丢下仪仗老弱逃回棘城,慕容鲜卑好不容易强撑起来的威势,便荡然无存了。所以这个婚必须结,咱们只能朝前走,且信他吧,咱们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经慕容恪一说,阿六敦反倒来了精神:
“哈哈哈,四哥说的是,其实是我多虑了!反正我是信殿下的,殿下寒疾也休养的极好,眼下这情况一定是要亲自上阵了,你看镇北牙营、乌巢枭兵、神武靖平、乞活军、龙腾左司、包揽子,这些一个个的当世强军都难当殿下兵锋,区区独孤崽子,真是的,你说算什么?”
“独孤家的崽子确实勇猛善战,当前之敌便是第一难关,咱们首战能取得如此大胜可谓不易,等他们回过神认真和咱们干上一仗,就不会那么好对付了,咱们万不能轻敌!”
慕容恪淡淡嘱咐了两句,但心里却是翻腾不已!
阿六敦方才所言,也是全军上下的信赖之源,却竟是他一直忽视的事情!
一直以来的胜仗,他总归结于司马白谋略突出,顺了大势,但细细想来,司马白每战必是身先士卒,总为大军锋锐,御衡白所指,必然摧枯拉朽,这一切,仅仅是因为顺了大势,或是麾下兵马悍勇?!
从巧遇羯人马队,到再次相遇,司马白已经发生了巨变,慕容恪心中忽然闪过那对金白异眸,是了,那双妖异眸子变的流光溢彩!
司马白究竟经历了什么,竟变成这个样子?!
他慕容恪是得了三皇内文,在军务造诣上便日进千里,司马白会不会也同自己一样,得了什么宝物或者奇遇?!
思虑至此,慕容恪不自觉的激出了一身冷汗——他已这般厉害,却又看了我的三皇内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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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有这个担心?”司马白哈哈一笑,拍了拍裴山肩膀,“阿大,放心,我有分寸!”
裴山目光炯炯:“那最好了,俺们就只管跟着你厮杀,把命给你!”
“阿大,你看这形势,恰如棋局,咱们的对手,已经提前落子,占了先手,人家瞄准的大龙,可不是咱们这区区几千人啊!”
“你放心,人家欲杀大龙,咱们就得让那大龙冲出去,这才是破局之道,嘿,独孤家这几万兵马,非但不是咱们的劫,反而是咱们的气!”
“大龙?”裴山听的云遮雾绕,“何为大龙?”
司马白望向盛乐城的方向,眼中精光闪烁:“代王,拓跋什翼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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