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国同赵国千丝万缕,比咱们更了解羯赵国事,我拐弯抹角同拓跋家的人打听过,已稍有些眉目了,”
封进听了问询,连忙收起嬉笑,上前答道:
“那君子冢乃是羯赵枢秘衙门,羯酋依赖最重,在朝堂上能参定军国大事,在江湖上则行谍探之任!君子冢分属四执,执法掌度,执秉明礼,执衅谍刺,执念监察,触角所及,遍布天下一十九州,殿下若欲与其斗法,须慎之又慎!”
司马白点了点头,赞许道:“这才几日功夫,就探了个轮廓样貌,二郎这聪明劲,若让你拿刀上阵杀敌,真是可惜了!””
封进谄笑道:“嘿嘿,我在哪都是殿下的刀!那日殿下吩咐我之后,我细细琢磨,打算从孙伏都身上入手,他是如今君子冢的执禀首督,身份紧要,仅次于其首领大执法!”
司马白若有所思:“关键是那大执法,都打听到什么?”
封进愁道:“只听说是个女的,手段很是高明,但其他的一概不知了,或是我所问之人位卑人轻,竟都不知这大执法究竟何人!我也奇怪,这大执法为何如此藏头露尾,想来必有见不得人的地方!”
一直沉默寡言的熊不让忽然转头问道:“孙伏都,这人俺也识的,他此刻在盛乐么?殿下,你见他在盛乐么?”
众人知道他的过往,尤其封进,脸上更是一阵火辣,只听司马白说道:“若寻的机会,一定遂你心愿!”
“恩!”熊不让点了点头,又变成了一座沉默的铁塔,守在了司马白身前。
“那日城头上我看那孙伏都股颐指气使,又气急败坏,不知道究竟是在搞什么名堂,真想把他揪过来问一问啊!”
司马白看了看身后跟着的鹿卫,叹道,
“只是看这情势,什翼犍似乎也知道班超使西域的典故哩!”
裴山听见班超使西域,一下子明白了,大急道:
“原来殿下是以身作饵,诱羯人来袭!不可,快回营!我道殿下怎么就忽然轻身简从四处溜达,你怎会有这闲暇散心!我早该想到的,殿下心思真是防不胜防!”
裴山脸色铁青,就差动手将司马白拉回营中,
“羯人恨殿下入骨,如若逮着机会怎肯放过?”
“慌什么!”司马白不紧不慢说道,“我这命还多么金贵不成,为何便做不得饵?”
裴山越说越急,忽然想到那个羯人的狗腿子,心里更慌了起来:
“孙伏都既在,那个石闵也极可能在!羯赵多的是奇人异士,怎敢保证他们不会一击即中?殿下想着当班超,可谁是匈奴还不一定呢!太危险了!”
可这事偏偏不经念叨,正说着,司马白忽觉眼前一暗,守在身侧的铁塔已挪至正前,将自己完全掩到了身后,又听熊不让一声暴喝:
“何方鼠辈,胆敢行刺昌黎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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