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问我是怎么解毒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随身带着百蛇毒的解药,毕竟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必须得留一手才行。”
“我问的不是这个。”十号艰难说道。
“你想问为什么你的匕首会爆炸?你忘记了吗,我以前是百鬼堂明宗的,而明宗最擅长的就是炸弹。”王倾羽凭空变出了草药与绷带,一边给自己包扎,一边轻描淡写地说道。
“那你是什么时候····”
“你想问我是什么时候把炸弹安在你身上的,其实我并没有安装,是你自己装到自己身上的。”王倾羽专注包扎自己的伤口,口气像是每天都晚回家的丈夫向妻子解释自己今天加班的内容。
“我···怎么可能?”十号不敢相信。
终于包扎完毕,王倾羽走到十号面前,蹲下,拿出一枚匕首,像给幼儿园小朋友讲课说道:“这个才是你的匕首,你刚才收回去的那个是我的。”
“怎么可能?你哪里有机会?这个匕首我一直拿在手上!”十号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匕首,正是她的。
“你忘了吗,你并没有一直拿在手上,至少在匕首插入我的身体之后你没有。”
十号想起来了,当时为了躲避王倾羽的电流攻击,她跳开了。
“也就是说我拔出的匕首是有炸弹的······你在骗人!你在撒谎!那段时间我一直盯着你,你根本没有时间把匕首拔下来然后插进去一个新的,而且那个角度你根本不可能自己将匕首插进去!如果你换了我一定能看见!”十号情绪近乎崩溃,因为嘶吼让她全身用力,导致她失血更为严重。
“你知道魔术吗?”
魔术?十号当然知道,以前小时候还没有加入百鬼堂的时候,她的哥哥天天带她到街上看变戏法,她非常着迷,到那之后她看了无数传统的戏法和近代的魔术,也学会了很多魔术窍门与方法,后来每次任务结束她都会独自去剧场看魔术表演,如果没有时间也会在街头看看戏法,虽然她知道很多方法,但魔术师总能变出她不知道原理的魔术,她尝试破解,但不知道是天赋不精还是因为手法太过于高妙,她很少自己破解成功,她有时会想,如果她没有成为一个杀手的话,一定会进入某个剧场当学徒吧。
有一次她在剧场看见了一个非常年轻的魔术师,英俊潇洒,充满气度,那天魔术师要表演一个水箱逃脱的魔术,需要一个人,手脚都绑上绳结,然后跳入一个充满水的封闭玻璃水箱之中,而魔术师需要将此人变到舞台的另一边,这个魔术非常危险,一旦一分钟之内魔术没有成功的话,需要有一个专门的人砸破水箱救人。
这位魔术师也是第一次在这里表演这个魔术,十号稍微了解一点这种魔术的内幕,一般表演所挑选的“观众”都是这个魔术团队的成员,所以虽然魔术师说会随机挑选举手观众,但她也不觉得会挑到她,但是当天除了她没人举手。
所以志愿者的身份理所当然落到了她的头上,她还记得那个魔术师带着白手套,穿着燕尾服牵她的手,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心动了,她想立刻逃离百鬼堂,然后加入这个魔术团队,在这位魔术师手下当个助手也好,她就满足了。
后来魔术非常成功,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说实话,这个魔术对她来说并没与什么危险,因为一般人只能在水中闭气一分钟,但对于她来说,五分钟也不算什么。
但从那天之后,她再也没见过那位魔术师,她也再去过那个剧场,但那个魔术师再也没有出现过了,直到今天,她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她当然不可能跟王倾羽讲这个非常少女,有些幼稚的长故事,她的生命也不足以支撑她讲完了:“知道,然后呢?”
王倾羽将匕首放在右手手心,右手端平,示意十号注意看。
下一刻,匕首消失,一柄长剑出现在王倾羽手心,再下一刻,长剑消失,一碗药出现,在下一刻,碗消失,一个玻璃瓶出现,然后玻璃瓶消失。
十号研究过许多魔术,这种凭空变换的魔术她当然研究过,人的虽然有两只眼睛,但人的注意力是有限的,如果将注意力集中在某一点,很可能就会看不见除了这一点以外的东西,即便这个东西依然在你的视野之中,大多数这样魔术的手法都是将观众的注意引向一边,然后在观众注意力之外的地方拿出自己想要“变”出的东西。
但是王倾羽的手法与这个完全不同,她仿佛是从另一个空间凭空变出来的一样,既然能做到这样,那么在刚才一瞬间更换匕首也就说得通了。
十号叹了一口气,说:“杀了我吧,我伤成这样,已经没救了。”
“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
“我非常了解魔术,魔术的魅力就在于未知,无论你是怎么做到的,都跟我没关系,只要我知道你能做到,这就足够了,一旦魔术的手法暴露之后,那么魔术的趣味就一点也不剩了,在我死之前,我还是想保留一点有意思的东西。”
话已至此,王倾羽也没有再多说,用十号的匕首了结了她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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