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爬到跪坐在地上的陈飘零面前,缓缓将他推到到地上,陈飘零双胳膊肘撑着地面,没有彻底躺倒。
他咽了一口吐沫。
关盼盼用右手缓缓从他的小腿划过,这种隔着一层衣服的微妙触感让陈飘零有些颤抖。
关盼盼的手划到大腿的时候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站起身:“男人果然都是一样的,所图的不过是我的身体而已。”她十分不屑睥睨陈飘零。
陈飘零狼狈爬起,整理衣襟,有些窘迫说道:“也不全是。”不过这个话却显得十分没有底气。
两人面对面站定,关盼盼只到陈飘零的胸口,她仰头看着陈飘零轻蔑说道:“现在见到我了,你还想说什么?把命给我?”
陈飘零咳嗽了一声说道:“咳咳,我们今天早上在下城区的贫民窟发现了一具尸体。”
“下城区发现尸体不是很正常吗?你现在突然说这个,演侦探剧吗?”关盼盼斜视陈飘零,嘲讽道。
“这具尸体全身干枯,像是千年的干尸,全身的皮肤像是老树的树皮,他的血液被抽干了,不知道说道这里,关小姐想起什么没有。”
关盼盼突然严肃起来,眼神躲闪:“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具尸体上面有怡红楼特有的香气,和你房间的香气一模一样,我们调查了昨日进入你房间的客人,他的家人说他失踪了。”陈飘零说道。
“所以呢?”
“我们发现他的脖子上面有勒痕,像是头发造成的,不知道说到这里,关盼盼小姐有没有想到什么。”
“你来这里是因为你觉得我是凶手?我告诉你,不管怎么样,我与这件事无关。”
“那勒痕非常深,深到入骨,然后我们很幸运在尸体上发现了一根头发丝,我现在就带在身上,不知可否与盼盼小姐的头发对比一下。”陈飘零说着就准备从兜中掏出什么。
关盼盼眼睛突然变成黄色的竖瞳,长出四颗尖利的牙齿,头发之上冒出一对猫耳朵,头发疯长,将陈飘零的脖子缠住,重重撞倒了后面的墙上,发出砰一声。
声音非常大,不一会,外面传来了老鸨的声音。
“盼盼,怎么了?”
“不管一会有什么动静,都不许有人进来!”关盼盼朝着门口大声喊道。
然后她插上了门栓,将房门从内部锁死。
“终于露出本性了吗,你经常以这种方式杀人,然后吸干别人的血吧。”因为头发缠的不算紧,所以陈飘零说话还算自如。
“不,如果非要算的话,你是第二个。”关盼盼似乎并没有立刻杀死陈飘零的意思,“我对你很感兴趣,所以在你死之前,我准备跟你聊聊。”
“有什么好聊的呢,作为青楼最风光的头牌小姐,满城的公子哥都为你痴狂,你不会对我一见钟情了吧,或者说,你真的还有感情这种东西吗?”陈飘零嘲讽道。
“痴狂,呵呵,”关盼盼自嘲地笑了笑,“在他们眼中,我不过是一件商品罢了,他们一掷千金也只是为了体验与我的这种‘恋爱服务’,与客人恋爱,只是我的工作,对于婚姻来说,所有人都必须听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亲,没有任何自主权,哪怕对于那些公子哥也是如此”
“他们必须在某一天与一个自己从来不认识,甚至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女人过一辈子,他们渴望自由恋爱,但自由恋爱是一种妄想,而我就是满足这种妄想的扭曲的商品,恋爱对于那些公子哥来说是梦想,对于我却只是工作,为了满足这项工作,我必须装成另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来应对各种各样的客人,你说我还有感情这种东西吗?”说完,关盼盼竖瞳变成一条缝,她十分愤怒。
“喂喂喂,我可没空听你的辛酸心路历程,我只想知道,你昨天为什么杀人。”陈飘零摆了摆手说道。
关盼盼低下头,很久,抬头,他的眼睛已经回归正常,牙齿也缩了回去,猫耳却还在:“那个人是我叔叔,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父母就死了,我的叔叔把我养大,但他是个人渣,在我五岁的时候,他侵犯了我,然后把我卖到了这个怡红楼,这里的姐姐们对我很好,尤其是外面那个,”她指的应该是老鸨
“我们都叫她干妈,她也确实像母亲一样对待我们,昨天,我叔叔来了,他以最高价赢得了与我见面的机会,虽然隔着帘幕,他一眼就认出了我,叫出了我的本名,然后她以怡红楼所有人的性命威胁我,将侍从赶了出去。”
陈飘零静静听着,没有插话。
“然后他掀开了帘幕,他的样子还是和那时一样恶心,不,比那时更恶心,他想做我五岁时同样的事情,然后我就失去了理智,一怒之下杀了他,并且吸干了他的血,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是一具干尸了,他的血的味道很臭,很恶心,我全部都吐了出来,干妈帮我处理了他的尸体。”
“那你是怎么获得这个能力的?”陈飘零指的当然是这种化身魔物的能力。
关盼盼鬼魅一笑,走到陈飘零身边,鼻子在他脸上嗅了嗅:“想知道吗?”她舔了舔嘴唇,“你的血似乎很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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