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送分题,孟炎怎可能会拒绝。他向旁边挪了挪让开位置,尔后绿莹摇晃着坐了过来,轻轻将身体靠在了孟炎胳膊肩膀上。孟炎发现绿莹比他想象中要轻,自己的胳膊并没有感受到太多重量…亦或者是因为绿莹没有完全放松,只有部分身体的重量靠了过来。跟重量同时传来的自然还有她身体的温热和肌肤香气,透过薄薄衣服孟炎感受得是无比清楚。但此刻他反而开始紧张了,或许是因为忌惮,或许是因为胡思乱想,他的身体跟着开始僵硬起来,头也不敢歪地直面着前方目不斜视。另一边绿莹倒是逐渐放松了,渐渐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靠在了孟炎身上,然后舒服地闭上眼镜开始休息。相比较生硬的座位,那肯定还是软乎乎的人肉靠起来舒服呀。用肩膀胳膊承载着安逸绿莹的孟炎缓缓舒了口气,他忽然感觉这其实不是送分题,而是道送命题……
第二天一早,沉睡中的孟炎被女仆亚娜叫醒。望着天边初生的太阳,孟炎略带疲倦地揉了揉眼睛。还好昨晚没有喝太多,不然现在肯定又要宿醉了。虽然这么想,不过孟炎倒是感觉昨晚睡得又香又稳,上次有这种质量的睡眠还是跟着游击军成功逃出生天后的那一晚。时光流转,相比较那次的农房屋舍现在自己竟然已经睡在游宋官邸里了。
“孟炎先生,绿莹大人吩咐我来来叫醒您,说找您有事。”亚娜的话语把孟炎从浮想里拉回到现实中。换过一身衣服后,他跟着亚娜来到绿莹的书房。刚一进门,孟炎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绿莹。绿莹似乎也是刚起床不久,脸上明显写着醉酒后的疲倦。出于意料的是今天她竟然盘了个卷发,往日修长的秀发缠缠卷卷打出一个漂亮的结,尔后被精美的发簪穿过固定住。卷发的绿莹看上去更加柔美了,虽然气场还是一如既往的威严。此刻她坐在沙发上显然正在思考,看到孟炎后便扭头向他招呼道:“这边坐。”于是孟炎信步走过去坐下,亚娜则给他摆上茶杯沏好茶。
“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早就醒了。”坐定后,孟炎开口道。
“我喝醉了反而睡不久,一直都是这样。”绿莹解释说。
“原来是这样…”确实有些人喝了酒反而睡得少,看来绿莹正是这种类型呢。
“起来后,我又想了不少跟案子有关的事。我忽然发现我们的方向很其实很可能错了,很可能漏掉了一个极其关键的信息。正因为如此我才急着让亚娜去把你叫醒喊过来一起商量商量。”绿莹看着孟炎如是说。
“方向错了?”孟炎则愣了愣,眼下他还不明白绿莹指的是什么,于是带着疑惑回道:“愿…愿闻其详。”
绿莹示意亚娜可以去准备早餐了,接着开口问向孟炎:“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那就是‘过关令’到底是干嘛用的?”
“还能干吗,不就是一个通过边关到游宋用的身份证明吗…”孟炎对这个问题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问题是…逃往游宋就等于逃出生天吗?”绿莹直盯盯地看着孟炎问道。
“这什么意思?”听罢孟炎显得更疑惑了,不过大脑运转中好像也开始明白过来绿莹的顾虑。“你指的是…”他不由自主地托起下巴跟着思索起来。
而绿莹则进一步解释道:“之前德兰倒是也有发生过犯人作案后逃进游宋的情况。随后律法大臣向朝廷刑察院送信请求协助追查,刑察院表示可以追查,但要德兰方提供相应的行动开销。说白了…就是拿钱才给办事,毕竟游宋地大物博,追查远走高飞的逃犯肯定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而且嫌犯是犯的德兰律法并非游宋律法,理论上在游宋还是清白人。于是这条路就没走成,通缉犯也勉强算是成功逃匿了。不过这次…别忘了,马丁试图暗害的可是明昭公主的孩子。就算去到游宋了又如何保证朝廷不抓他呢?换个角度想,他这是害了游宋的人还要往游宋跑,岂不是自讨苦吃?”
“哼嗯………”仔细一想,孟炎发现确实是这个道理。他们之前是假定了逃往游宋等同于逃出生天开始新生活这个道理,然而反过头来想,这逻辑本身其实是有问题的。他之前也有过类似考量,但问题是所有证据都指向这个逻辑,因此也让他并没有更深入去想。“话这么说是没错…但问题是我们眼下查到的所有线索都是这么指向的…难不成要把它们推翻了重头来过?”孟炎犹豫着开口道。
“不,我说方向错了并不是意味着就是反了,而是偏离了。我们得到的线索都没问题,它们透露的信息也没问题,问题是我们很可能忽略了一点,这一点不禁可以解决我所提到的疑惑,而且跟我们所拥有的线索绝对吻合。”顿了顿,绿莹如是道:“这一点,就是‘身份’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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