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水的如此厉害,苏阳倒是想进去瞧瞧,看这兰翁的病症如何,张大夫又开了什么药。
张老伯和兰家长子说了几句,便直接进入院中,兰家长子则招待苏阳进入到了客厅等候,更是给苏阳倒了一杯竹叶茶,两个人互相攀谈了几句,苏阳顺带询问了一下他家庭状况,知道这兰翁是乡里有名的人,为人慷慨,威望极高,县丞若有关乎乡里事情,也多找兰翁商议,而兰翁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长子便是眼前的人,唤作兰富,二子现在服侍床头,唤作兰贵,至于小妹则招赘了一个女婿,是一个读书人。
“唉,我们走吧。”
不多时,张老伯从里面走出来,对苏阳说道:“兰翁已经乏了,不想再看病了,至于张大夫,他没有开什么药方,留下的只是丸药,数量有限,也不能让你观摩。”
苏阳无奈,适才张老伯在里面说话,苏阳听到不少,张老伯也一直帮自己说话,说自己比张大夫厉害,只是这种话说的越多,越是让兰家父子不相信,倒是让张老伯碰了一鼻子灰。
“那便走吧。”
苏阳跟在张老伯后面,病人都不让看,那么只能让他乞求张大夫这一次不水了,否则就算是自己冲进去,真看到了和张大夫所知不一样的病情,这兰家人也不会相信。
两个人直接便出了家门。
兰富一直在后面,送客送到了门外,看着苏阳和张老伯两个人骑上马准备离开,突然心念一动,叫道:“两位且慢。”
苏阳和张老伯看向了兰富。
“我家小妹近来身体有恙,苏大夫既然被世伯称为神医,那么自然有独到之处,不妨便去看看我那小妹,抓些调理身体的药。”
兰富说道。
“也好,不至空手而回。”
不等苏阳说话,张老伯已经替苏阳答应了下来。
苏阳又翻身下马,背着药箱,和兰富在这村中走着,直至到一处高门瓦房,由兰富进去,先和自己的小妹说话,不多时便出来,带着苏阳往里间走去。
“雪儿,苏大夫进去了。”
兰富在门前叫了一声,撩开门帘,让苏阳走了进去,而他却直接往外走去。
小妹适才跟他说,这病情有些忌讳处,他不方便听。
苏阳走进房间,看这房间里面布置的倒也清雅别致,浑然不似乡下民宅,在床角对面的墙上还歪歪斜斜写着一首诗。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阁笔费评章。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寸长。
将这首诗里面最有韵味的“一段香”改成“一寸长”,简直就和墙上的字一样粗陋。
那病人“雪儿”整个人都在帐幕中,连一点手都不曾外露,听到苏阳进来之后,闷声说道:“大夫请了,我这病我自己知道,左右不过歇息一阵儿就好了,是哥哥太过担心了。”
苏阳目光在这房间内扫视,而后又看向了帐子,虽然不曾把脉,大概也猜到了兰雪的情况。
“不过大夫既然来了,烦请大夫为我家相公开上几幅药,一则给家兄一个交代,免去他的担心,二则我家相公身体亏空,多盗冷汗……”
兰雪小声说了他相公的病症。
“这好办,不过是一些调理药物,都很常见。”
苏阳拿起笔,给兰雪开了一副扶正固本,补充肾气的药方,将这药方搁在书桌上面,收了药方钱,起身便离开了这个房间。
“我家小妹没事吧。”
兰富在外,连忙问道。
“让她调理一段时间便好。”
苏阳回道,这妇人小产,只需要进补调理,不必吃药,不过这小产并不被兰富所知,苏阳也就不点破。
闻听此言,兰富松了一口气,表示放心了。
苏阳见此,也就和兰富辞别,回过头来和张老伯两个人骑马离去。
路途中,苏阳询问张老伯,问道:“老伯,这兰家入赘的女婿,是不是姓王?”
“应该是……吧。”
张老伯骑马在前,突然听到苏阳如此问,回想一下,说道:“我记得不太清……好像是姓王,不过大家都叫他梅哥儿……呐,前面那个就是。”
苏阳往前看去,见一少年,十七八岁,长得是英俊帅气,清奇洒脱,背上背着一捆柴火,手中捧着一本书,边走边看边念。
锦瑟篇目的男主会是你吗?
苏阳心中如此想,却也纵马从他身边而过,不曾多看,也没有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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