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的你去哪里?”
兰富的妻子在后叫道。
“我去看看兰贵,刚刚做的梦,总觉得放心不下。”
兰富说道,推开房门,迎面便是一阵冷风,吹得灯烛摇曳。
“梦都是反的,你信梦做什么?”
兰富妻子摇摇头,知道自己丈夫对兄弟妹子都很宽厚,就这么劝了一句,也便不说了,自行躺在床上。
兰富用手挡风,护住了这一点烛火,缩了缩脖子,一咬牙便走了出去,兰富家和兰贵家相隔不远,兰富手中掌着灯,不一会儿便走到了门外,张口便喊道:“兰贵儿,兰贵儿……”
房间里面的兰氏听到兰富呼喊,吃了一惊,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在里面应了一声。
“兰贵呢?他在家没有?”
兰富问道。
“在家呢,喝多了躺下了,这会儿睡的沉,叫不醒。”
兰氏在里面回道。
“那就好。”
兰富长出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真的是想多了,就做了一个噩梦,便跑到这边来求证,手中掌着灯,径直便回去了。
兰氏在房间里面也长出一口气,心中暗道:莫非这哥哥也被托梦了?幸好兰贵早一步过去了。
苏阳在卯时准时苏醒,在兰武的家中略略的洗过脸,便听到了村子里面一片嘈杂,跟着走了出去,听到村民都在议论纷纷,没有多久,便看到了有人在外面推进来了两个板车,在这板车上面正是兰雪和吴商两个人的尸体。
这两个人的身上,通身没有半点伤痕,据知情人所说,两个人在房间里面饮酒的时候,突然就一并的躺在地上,人上前试探鼻息,这两个人便已经死了。
“这可能是感痰而死,邻村的赵爷,那也是身体一直顶邦邦的,正在走路的时候,一下就死了,连给家人说个话的时间都没,大夫说是感痰而死。”
“也可能是脱气了。”
“要我说啊,这肯定就是报应,这两个人以为逃过了这里就安然无恙了,他们能跑的过人,怎么能跑得过冥冥中的鬼神?”
“死了也是该死!”
“两个人都不是正经的。”
村民们在这边七嘴八舌议论的时候,兰富听到了动静已经来到了这里,待到看到兰雪已经死去,眼泪哗的便流了下来,伸手扶着板车开始痛哭。
老父才刚刚入土,妹妹隔天便死,一下子少了两个至亲的人,让兰富扶着板车,眼泪难停。
这边哭了好一阵儿,兰富抬头,也不见兰贵身影,便叫道:“兰贵呢?把他喊出来!”
叫了有好一阵儿,兰贵的妻子兰氏才走了出来,知道事情难瞒,便期期艾艾的开口,将昨晚的事情都给说了。
“什么?”
兰富一时如遭雷击,愣神片刻,连忙招呼亲友,将兰雪的尸身给搬回家中,也王梅并排放着,兰富的妻子走出来,帮忙将这里给布置成为灵堂,点上了白烛,燃上了竹香,烧上了白纸,已经死了一天的王梅,这个时候才算是躺在灵堂里面。
“各位同乡,烦请大家带上锄头铲子,我们一起去我爹坟上一趟。”
兰富发动村民,在村民中喊出精壮的,让他们带上锄头铁铲,一并向着坟地方向走去,在这后面也跟着不少上前去看热闹的群众,例如苏阳。
到了坟地这里,只见昨夜兰贵带来的灯笼铲子都在地上,只是坟头尚新,并没有挖掘过的痕迹。
“我们回去吧,兴许你弟弟挖出了金子,连夜便走了。”
有人劝兰富。
“不对不对。”
兰富连连摇头,说道:“如果我弟弟真挖出金子就走,不会将坟地给封成原样,如果他没有挖金子,那也说不通,他不会轻易罢手……诸位乡邻,烦劳帮衬一把,我们将这坟地挖开看看,若有金子,我兰富绝不吝啬。”
这样一说,村民们顿时就有了干劲,对着兰翁的坟地说声抱歉打扰,一个个拿着锄头铲子便往这坟墓挖去,众人拾柴,这一会儿的功夫,便将棺木给完整的挖出,众人上前,想要将棺木抬出,只是刚刚用劲,这原本应该封好的棺材盖便滑了下去……
乡民们凑过头一看,连连怪叫,一哄而散,兰富在随后一看,面色煞白,整个人一下子蹲坐在地上。
苏阳走上前去,凑过脑袋,透过这棺材打开的缝隙,只见里面躺着一人,双眼瞪大,瞳孔漆黑一片,血肉模糊,苏阳伸手将棺盖全部掀开,只见这人腹部被掏开,内脏全然不见,双手双脚怪异扭曲,口中的舌头也被摘去……
就好比是被掏干净五脏的猪,只是没有清洗。
从衣着的脸型轮廓,大概能够看出这是兰贵,而本该躺在这里面的兰翁已经不见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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