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自问自答,又问道:“那么为何城东的水是泥水呢?李蒙,你来告诉我。”
李蒙听到苏阳点名提问,脸色一苦,当初苏阳拿着水桶提水的时候,便是他将苏阳拦着,后来苏阳询问为何不打井的时候,也是李蒙回答苏阳的,而现在要回答第二遍。
“我们城东地下并不是泥沙,而是一个巨大的石板皮,挖井只要挖到石板皮,这井就不能继续挖了,即便是我们城东现在能够吃水的井,下面也都是石板皮,只是井挖的够深,能够稍微的空出一些水,因此在城东,大家只能吃这种泥水,并且家家户户都有数,一户人家用多了,其他人家就没了。”
李蒙老老实实的对苏阳说道,当初对苏阳说这句话的时候,是趾高气扬,现在又对苏阳说这话,是垂眉低眼。
“哦……你倒是好记性。”
苏阳点点头,又问道:“你们两个人今天为何来此?”
“城隍爷,请饶恕我们冒失之罪。”
李蒙向苏阳请罪,说道:“是我起了猎奇之心,想要见识您的神刀,如此才闯入到了您的府。”
这蝎刀确实是利刃,看起来黑不溜秋,并不起眼,却当真非常锐利,分金截铁,砍木头比砍豆腐都要轻松。
“你们想要这刀吗?”
苏阳看着插在地的蝎刀,笑道:“我倒是可以将这刀借给你们几日。”
“不敢不敢……”
李蒙和刘壮实两个人连忙说道,这可是城隍爷的宝贝,他们哪里还敢染指,只听李蒙说道:“我们只是想要看看试试,从来不敢想要将这神兵据为己有,城隍爷可不能给我们加盗窃的罪责啊。”
先说了凉半截,又开始翻旧账,现在又说要借刀,李蒙感觉自己不是凉半截,是凉透了。
“不,我是真的要将这神刀借给你们,借你们之手,做一件造福于民的事情。”
苏阳说道:“这城东挖不出水,全因地下石板,只要掀开了这地下石板,下面的地下水源自然是源源不绝的往涌,城东这边打井遇到石头就撤,实则因为没有趁手利器,现在我将这神刀借给你们两人,你们两人便用这神刀,将石头凿穿,如此水源涌,造福了这城东百姓,我便饶恕你们两人的冲撞之罪。”
这蝎刀切石头如豆腐,苏阳已经切身实验过这刀的能耐,让他们两个人去挖开石头,丝毫不成问题。
城东水都在石头下面压着,只要凿开了石头,水就源源不断,并且用神刀挖石头,丝毫不用担心毁坏井壁,使得水井塌方,毕竟这水井下面本就有石板皮撑着。
现代打井,有些机器打井,遇到沙地的时候价钱飞涨,就是因为沙土地塌方,而遇到石头地的时候,价钱便宜,就是因为操作简单,钻下去之后,不必担心塌方,直接下井管就可以了。
要我们挖开水井?
刘壮实此人迟钝,李蒙倒是脑子转的飞快,一听只是打井,就明白之前苏阳跟他说身体凉半截的缘故,这身体一半跳入水中,在井底淘井,挖石头,这不就是凉半截吗?
“原来如此!”
李蒙立刻领命,跪地磕头,以表心意,说道:“小人一定身体力行,亲自下井,将这个活干的漂漂亮亮的,让城东这里的百姓都能用清水,让这里所有的百姓都不忘您的恩德。”
这几乎不算是一个惩罚,而是一个恩典。
百姓们为何会觉鬼神不敢犯?实则因为鬼神一旦被触怒,就会作祟害人,而李蒙和刘壮实两个人都是犯到了城隍爷手中的人,城隍爷如何处置他们,他们也只能领受,丝毫不能反抗,而现在让他们下井做活,淘井,挖石头,这虽然辛苦,却与性命无碍,并且此事也当真是为城东百姓做的大好事。
李蒙的家也在城东。
平日里所用的也多是泥水。
“咚咚咚……”
刘壮实跟在这一边磕头。
“带着刀去吧。”
苏阳看两人已经表了心意,说道:“莫要说破我的行藏,早些将这里的事情做好,也让城东的百姓早些用干净的水。”
本来苏阳打算先留苏利一命,让苏利做苦工,将这水井给挖好之后,再取他性命,但是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房中多了李蒙和刘壮实,这算是意外,却也正好能够将他们两个人安排在苦力面,那苏利也就不用活了。
李蒙再次对着苏阳磕头,手中那些蝎刀,带着刘壮实领命而去。
苏阳站起身来,看着两人离去,回过身来再看卧室,苏氏将苏利尸身啃了一多半,待到苏利死后,就不吃了,故此还剩下一多半。
“晦气晦气……”
就算是当个城隍,管理生死阴阳,这房间里面死个人终究使人厌弃。
心脏一跳,心神吐火,火龙真气随之运转,抬手就是一道龙火,将这房间里面尸身床榻团团裹住,一把无烟火,将这烧的干干净净,门窗一开,巽地起了一阵旋风,裹着骨灰粉尘向着空中飞去,将这晦气洋洋洒洒,挥洒在天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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