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抓人?”有人叫道。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阿和是个好小子,虽然话语不多,但勤快肯干,昨夜还立了大功,官府当给奖励才是!”
街坊们七嘴八舌地围上来说话,虎贲军不过五人,转眼被围住,众人七嘴八舌,堵得审讯者一堆话都无法说出,只能连连后退,原本被他抓住的赵和,也被松开。
围聚的人越来越多,已经从数十人变得上百人,赵和还在揉着自己身上挨打的地方,转眼间便有位看上去眼熟却叫不出名字的大娘,将他头一摁,让他低下身去。
紧接着,众人你拉一把我拖一下,将他便从人群中拽出,塞进一家人家的侧门之中。
谭渊见围来的人越来越多,心中不妙,猛然拔剑,轰的一声在身前虚劈,厉声喝道:“虎贲军替朝廷办案,你们是想抄家灭族么,不想抄家灭族,就给我让开!”
这一下,街坊邻居仿佛被吓着了,然后人群散开,离得远了一些。
谭渊一看,赵和原本站立的地方,已经没有人影了。不仅赵和不见了,樊令母子、赵吉,也全都不见,剩下的都是那些后来的百姓,对着他们在指指点点。
“该死,该死,这些刁民!”审讯者大怒:“这些刁民在放纵要犯,在与贼人勾结!”
“我们没有与贼人勾结,倒是听说昨夜里虎贲军与贼人勾结了!”
“就是就是,若不是虎贲军与贼人勾结,贼人怎么夜间能入城?”
“就算虎贲军没有与贼人勾结,至少护卫京城不利,昨夜我们可是与贼人打了半夜,官兵这才到来,而且来的是更远的北军,并非近在身边的虎贲军!”
“真不要脸!”
“难怪羽林军称虎贲军为泼皮狗,我看连泼皮狗都不如,狗好歹还知看家护院!”
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未免有些大了,全都传入他们的耳中,包括谭渊在内,所有的虎贲军都是羞怒交加。
谭渊可以肯定,自己这一行并没有和什么盗匪贼人勾结,他们昨夜更是第一时间出动,将公孙凉等新贵所居的平安坊给护了起来。但这是在丰裕坊,昨夜激战最凶的地方,也是损失最重之所,对方以此怪罪,他们也无法反驳。
“交出方才的那两个小崽子,否则大军入坊,全坊查抄!”他心中隐约觉得,刚才出现的两个少年有问题,因此厉声恫吓。
“听说有人要查抄丰裕坊?”
他的话声刚落,人群背后有人沉声说道,紧接着,人群让开,王夫子走了出来,在王夫子的身后,戚虎与陈殇一左一右面色尴尬地立着。
“你是什么人?”审问者冲上去,一把揪向王夫子的胸口,抓住了他的胸衣,同时另一拳举起,想要当面先给一拳。
但他的手腕被戚虎一把握住。
“松手,痛,松手,你松手!”审问者只觉得自己手腕象是被铁箍箍住,疼得哇哇大叫,引来周围一片起哄嘲笑之声。
谭渊不得不出面了。
“同为官兵,为何不助我等查案擒贼,反而对自己人动起手来?”谭渊阴沉沉地道:“戚虎,你昨夜擅自出兵,尚在待罪之中,现在还敢多管闲事?”
戚虎旁边的陈殇咧开嘴,冷冷一笑:“稷下十贱人之一的谭渊是吧,你过来,我有句话要和你说。”
谭渊信步上前,他凝神看着陈殇,突然间戚虎将手中抓着的审问者一推,向他撞了过来,他忙将审问者扶住。
就在扶住的刹那,戚虎的脚已经踹到,正踏在他的胸口,将他直接踹飞起。
“小娘养的破落户,不在齐地啃你的大蒜,反倒跑到这咸阳城往鼻子里插葱装起大象来!还敢威胁我?你这小娘养的,以为咸阳城那么好呆么?以为老子身后就没站着大人物么?”戚虎大步上前,不等谭渊起身,又是连接着几脚踹过去,一边踹,还一边破口大骂。
他第一脚踹出时,谭渊手中的剑就已经脱手,但谭渊反应敏捷,虽然看上去被他连踹,实际上却没受到什么大伤,只是在地上爬滚躲闪显得十分狼狈。当谭渊连接数次翻滚来到自己失落的剑旁,提剑准备反击之时,戚虎已经退回陈殇身边,以手抚腹笑道:“爽了,爽了,大爽,横之,我有一喻啊……”
“何喻?”陈殇憋着坏笑问道。
“就象是他娘的闷了几天的屎,一朝痛痛快快地屙了出来!”戚虎一边说一边用小指指着谭渊。
仿佛他就是那五谷轮回之物。
戚虎粗豪话语,听得谭渊气极,方才挨打,更是让他羞愧难当,但周围丰裕坊的百姓,却是个个拍手鼓掌叫好喝采。
“你……你……”谭渊指着戚虎,琢磨着是否要翻脸。
戚虎冷笑,在他身后,甲衣之声不绝,近百名北军士卒,在沉默中列队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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