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铁匠的拒绝干净利落,让林祈年产生不了丁点儿的幻想。
他把目标盯在了小徒弟的身上,开始用人贩子的手段开始诱拐:“小师傅,你可学到了你师父的全部手艺?”
小铁匠很聪明,立刻回答道:“没有,师父的手艺浩瀚如大海,需要我用一辈子来学。”
“没有关系,将来你可以自己顿悟,你总不想一辈子跟着老头挥大锤吧,本将军给你建一个比这里大几倍的铁匠铺,将来可以带更多的徒弟。你到我军中,便是头一号的武备司主管,手底下管着更多的铁匠。咋样?”
老铁匠愣愣地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这个货在他面前挖自己的墙角,要不是因为他带着几个兵,手里有兵器,早就一铁锤抡过去了。
外面街道上跑来传令兵,口中大呼小叫:“将军,报!报!容晏镇将军回来了!”
小铁匠沉默,这种沉默就代表是心动了。
林祈年转身走出门外,揪着马缰翻身骑到马上,对那小铁匠说道:“你好好考虑考虑,在这小县城里打一辈子农具有什么出息?跟了将军我,必能让你有用武之地,想好了就来军营大帐中找我!”
小铁匠抬起头,讷讷地说出挽拒的理由:“师父说了,过了今年就可以花钱给我娶个媳妇儿。”
林祈年和身后的几个骑兵发出了大笑声,就连他们身下的马都咧开了牙口,踏着滑稽的步子。
他攥住马缰笑着说道:“你跟着本将军干,干好了别说是娶媳妇儿,连小妾都能娶十个八个。”
“哈哈。”
“驾。”
小铁匠转身望向低头坐在凳子上的师父:“师父,你……”
“格老子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他沉默地低下头:“我是想说,制刀铸剑,才是师父的老本行吧?”
……
林祈年骑马踏进营门,就看见容晏一脸丧气坐在木桩上,他带走的十几盒人参,都原封不动地带了回来。
“咋回事?”林祈年问他:“宣威使不同意咱归顺朝廷?”
容晏抬手伸出中指指着他的胸口:“不是咱,是你,你犯了假冒朝廷命官的大罪,还私自募军,两罪并罚,罪该问斩。人家问你,是你亲自把头颅割下来送过去,还是自己把自己绑了上门去让人家砍。”
容晏把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他就是想看看这家伙恼怒的样子。
林祈年咧开了嘴巴笑:“这话,是宣威使大人说的?”
“不是,是一个叫卞常胜的太监,此监的派头比宣威使李纲还要大。”
“这么说来,我若是不去,他就要带人来拿我?”
“有这个太监在里面捣乱,你归顺朝廷怕是不可能了,你唯一的出路就是当反贼。”
林祈年双手拄剑立在地面上说:“他要来拿我,那就让他来,他不是给了你一个下马威吗?来而不往非礼也,咱就送他一个更大的。”
……
周国朝廷内部盛行一句话,明规矩整人,潜规则办事。
卞常胜公公并非不会妥协,但他在最近几年内根本不需要妥协,所以形成了非常简单的办事风格。恐吓、弄死,就这两个简单的流程,无往而不利。
周国上下除了患有恐陈病之外,还有一种恐阉症。大街上但凡听到有谁的嗓子尖细一点,百姓条件反射会毛骨悚然,官吏也是如此,就连江湖草莽门派都是如此。这么说吧,江阉座下十个干儿子,并称十虎。只要是在岭南,九曲关以内,英雄好汉也要任其摆布。
卞常胜认为自己不需要军队,仅凭十虎的赫赫威名,便可以使假冒军官的林祈年望风来降。
他摆布得了英雄好汉,但他摆布不了混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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